三日后,珍宝阁定制的楠木雕花盒子到了,将羽蛇神鸟装入小匣中,郑鸢都不舍得让下人抱着,自己捧着那匣子美滋滋的走了。
小匣的底板中,有一夹层,如果是刘景,他一看便知道其中奥妙。
司马郁倒没食言,十日后,给了他一个鹦鹉模样的。
他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样完成这只鹦鹉的。
只知道两只手,多了许多的伤口,又被司马珂数落了半天。
当然,也同样设了夹层。
就怕郑鸢这家伙糊涂搞混了。
本以为自己听到刘景成婚的消息,是可以慢慢消化的,但是,他还是控制不了他自己。
他一遍遍的重复告诉自己,自己只是想要个答案。
他想知道刘景是不是迫不得已。
是不是还要按之前说的等他五年。
虽然结果都是一样——他可能还是说服不了自己继续去喜欢一个有妇之夫。
但他就是不甘心,他就是想知道。
不然,他们那些打算,都算什么?
算他傻?算他痴心妄想?
还是从始至终,他都只是个笑话。
或许根本就没有爱情这种东西,过去没有,现在没有,将来也没有。
这个世界,好可怕。
七月下旬,郑鸢启程去了楚国,临走前见了司马郁一面。
“小郁郁,你不同我一起去凑个热闹嘛。”
“可以吗?”司马郁脱口而出。
“当然了。”郑鸢说道:“我表兄伤好了,我同他一起,我们马车大,正好介绍你们两个同病相怜的家伙认识认识。他闷的很,除了公干,总不愿出门,你喜欢到处跑,你带带他。”
司马郁眼中一闪而过的光很快灭了。
“算……算了。我家里人不让我出远门。”司马郁慌张说道。
“怕什么,要不你现在跟我走,我派人跟你家里说一声。”郑鸢挑着眉,兴奋说道。
“不……不用,我这伤没好,不方便,你玩的开心。”司马郁挤出了一个笑容。
他不确定,自己真到了刘景婚礼上,会干出什么事儿来。
“那乖乖在家等我吧,我给你带好玩的回来。”郑鸢一副大人模样,拍了拍司马郁的肩膀说道。
司马郁点点头,目送郑鸢的马车驶出了巷子口。
天还是那么热,孙埘和公孙煜偶尔会来,汶跟着司马梦安去了洛阳,司马郁和阿娜在家带团子。
团子乖得很,司马郁在捣鼓自己的东西,他便在一旁玩自己的玩具。
当然小孩子嘛,哪有不闯祸的。突然兴起了跑起来,磕了碰了是常有的事儿。
司马郁被他的不小心砸了好几个笔洗画盘了。
不过司马郁也没当回事,完了还要安慰一声:碎碎平安。
虞晖倒是发现司马郁近来有些日子总是自己呆呆的坐着。
“头疼吗?”虞晖蹑手蹑脚在司马郁边上坐下,不远处,团子正摆了个大字呼呼大睡。见司马郁愣在那儿,便摸了摸司马郁的脑门,又看了下脑袋后面的包。
包倒是消了,擦伤也早就好了。
“不疼。”司马郁似乎这才发现虞晖,一边说着,一边假装自己很忙,拿起一卷书简,胡乱翻着,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。
“你不对劲。”虞晖抓住了司马郁胡乱忙碌的手。
司马郁抬头看着他,眼睛里又噙着小珠子:
“过几天,他便要成婚了。”
“走,带上惊蛰阿娜,我们去春苑小馆搓一顿。”虞晖立马明白是什么事儿了,拉着司马郁说道。
“我们去抢亲,好不好?”司马郁一脸哀伤乞求道。
此时他只觉得自己是那样渺小又无力。
抢亲,怎么可能抢亲。
他有什么?
五十人的兵权?
五十人,怕是连楚王宫大门都进不去。
虞晖那粗糙的拇指擦过司马郁的眼尾,那淡粉色的皮肤立马红了。
“疼。”司马郁低了头,揉了揉眼睛。
“疼就对了,我们下次出去玩,不带他,气死他。”虞晖拍了拍司马郁的肩膀,语气轻松的说道:“再不行,下回你多带些人,把那国王拐回来,我觉得那齐王其实长得也挺不错的,人比那刘大头大方多了。”
司马郁抬头看了看虞晖,强忍着情绪,破涕说了句:
“才不要!那人缺心眼,谁特么在茅房表白的。”
旋即无声痛哭了起来。
司马珂回到家,拎了一袋子果脯,看到司马郁书房外,惊蛰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,心生疑惑,刚进书房,便看到了这一幕。
犹豫的想问什么,便见虞晖做了个备车的口型。
一刻钟后,几人出现在了春苑小馆前,团子在阿娜怀里,还没完全醒过来,一脸茫然,小眼皮上下直打架,似下一秒又要睡着了。
这是司马郁第一次来定陶城吃的食肆。
他喜欢这里的菜食,尤其是这家的脆泡胡瓜,鲜甜爽口,酸脆开胃。
“东家,老三样,然后再配几道菜。”虞晖说道。
很快,几道菜按人头分餐摆了上来。
司马郁眼睛肿肿的,默默吃着菜食。
其他人也不敢多说,大家默默吃着饭。
团子大快朵颐着鸡蛋羹和鱼羹,津津有味。
吃完饭,司马郁说不想坐车了,想晃晃回去,消消食。
惊蛰带着阿娜和团子先回家。
明明是暖橙色的暮光却留下了冷紫色的身影,三条影子被拉的老长老长。
虞晖牵着司马郁慢慢走着,司马珂则跟在后面。
夕阳无限好啊,只是司马郁这心情不好,有谁怕是要遭殃。
走了良久,司马郁抬头问虞晖:“要不要给萧荒和萧北做个绝育啊。”
好么,惦记上家里两条狗了。
这是因爱生恨么?
仇恨转移了?
“那倒也不必吧。”虞晖看他不像说笑的样子,有些汗颜。
“那明天把那只鸟炖了吧,费粮食。”司马郁想了想又说道。
实锤了,就是因爱生恨。
“那鸟很贵的。”虞晖又说道。
“唉。”司马郁长长叹了口气:“不然去杏花楼点十个女娘?”
“不可。”这回是司马珂发话了:“杏花楼太危险了,你不要去。”
“唉。”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。
落日的余晖中,三根棍影慢慢的走着。
三个有心事的人。
日子嘛还要继续过。
饭,也是要继续吃。
七月底,司马郁过了一个平平无奇的生日。孙埘、公孙煜倒是玩得开心。
虞晖知道,他是在强颜欢笑。
八月初,有人上门说亲。
司马郁还没来得及看热闹,司马珂就将人打发了。
“怎么就走了?你也不见见,就赶人家走。”司马郁半开玩笑问道。
“我说,你有嫡长子袭爵,那人就走了。”司马珂哼了一下说道。
“哦,是给我说亲的啊。”司马郁低着头,回了房间。
他,这个样子,如何说的了亲。
以前在未来的时候他不愿意相亲,那是他不想。
现在是不能。
这两者还是有区别的。
就跟生孩子一样。
可以不想生。
但是绝对不能不能生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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