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月中旬,郑鸢归城,七七八八带了许多小玩意,恰逢公孙煜那日没课,与司马郁在廊下弹琴。
为公孙煜和孙埘新造的两把琴都分别送到他们家里去了,两人欢喜的很,今日公孙煜来,只是听说司马郁近来心情不好,来陪陪他。
“我这都练了好久了,这里还是过不去。”公孙煜懊恼道。
司马郁没什么劲,他俩琴技半斤八两的,也没法评价什么。
“两个小郁郁(煜煜)都在啊,看我都带什么给你们了。”就见郑鸢招呼着下人,抬了两箱东西进院子。
公孙煜本与郑鸢并不熟稔,主要也是他这人吧,名声也不咋地,怕祸害了自家姊姊,所以以前没有太多来往。
但是跟着司马郁与之接触多了,感觉这人好像也没传闻中那么不正经。
公孙煜一看有好东西,立马起身拉了司马郁去看。
郑鸢顿了顿,又说道:“不过,公孙小郎君的我可没带,让人送你宅子去了。”
“谢过郑郎君。”公孙煜恭敬行了一礼,随后笑嘻嘻问道:“怎么样,好玩么?”
“你们可没见到,送亲队伍可壮观了,进城那日,宝马雕车簇拥过市,导骑,轺车、骑吏浩荡而行。
还叫来了百戏班子,什么爬杆、跳丸、冲火圈……可刺激了。”郑鸢一边拿出礼物,一边滔滔不绝的说着,但渐渐地,也察觉出司马郁有些许不对劲了。
“你不会是太过思念我了吧,这怎么感觉要哭了?”郑鸢单手托着司马郁的腮帮子,抬起来看看问道。
“他啊,说是失恋了,没缓过来。”公孙煜老神在在的将郑鸢拉到一边说道。
“失恋了?”郑鸢有些不明白。
“他之前遇到个人,听说人家成婚了……”公孙煜说完还补上一句:“别提了,伤心着呢。”
司马郁又不是聋的,听他们说话,自己默默回了房。
其实他已经好很多了,只不过方才听郑鸢说着那人的婚礼,他心里酸酸的。
“哎呀,你早同我说,我就不提什么婚礼了。”郑鸢拍着腿说道。
“那你一来就在说啊,我插不上话。”公孙煜回头想看看司马郁,这才发现司马郁已经往房内走了,只留下个寞落的背影。
“他这小小年纪的,感情比我都丰富。”郑鸢说着,摸了个摆件跟着进了书房。
公孙煜放下一个小东西咂咂嘴嘟囔道:“这全定陶城谁能有你经验丰富。”
郑鸢眼珠子一转,没有搭话,而是朝着司马郁那边走去。
“小郁郁,你看,这鸠车,会跑的哦。”
一屁股坐在司马郁边上,将一个鸟形的小车放在司马郁面前的小案上。
金灿灿的一件青铜玩具,小鸟背后还背着一只鸟,胸前挂着一只小铃铛,鸟翼两侧是两个轮子,推着鸟尾,那小车便叮叮当当向前跑。
拿司马郁当三四岁小孩哄了这是。
“嗯,好玩。”司马郁看着他,咧嘴笑了下。
“别不高兴嘛。”郑鸢搂着他肩膀说道。
“没不高兴,只是你们说我八卦,我在边上听,感觉有些怪。”司马郁说道。
“一直没问,你生辰是哪一天啊,我可得好好准备准备。”郑鸢笑眯眯的说道。
他的眼睛,总是带着笑,很好看。
“七月底,前几日才过了。”司马郁说道。
“你不早同我说!是不是没把我当兄弟?”郑鸢假装生气,揉了揉司马郁的脑袋。
“嘶……”司马郁捂着脑袋皱眉看着郑鸢。
“哦哦哦,我忘了。”郑鸢仿佛在生自己气一般,拍着自己的手。
“好啦,大鹏兄,别打了,左右不过自己疼。”司马郁说道。
“是呀,你也别伤心了,左右不过你自己难受,人家又不见得伤心的。”郑鸢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。
“嗯,我知道。”司马郁抿嘴笑笑,又问道:“那礼物可合你朋友心意?”
“那么多礼物,谁知道他什么时候能看到我的,看新妇都来不及呢。之前不情不愿的还逃婚,现在可好,婚礼那日,跟兄弟几个踏歌而舞,大宴三日,别提多开心了。”郑鸢说着,又担心的看了一眼司马郁,旋即拍拍嘴:“哎呀,都说了不提这些了。你呀,真得找人看看,是不是你房子这个风水有问题。”
屋外,公孙煜让惊蛰安排人将两箱东西收拾了,也跟着进了书房。
“我……我没事。”司马郁抿了抿嘴:“才移了大门,估计过段时间就好了。”
“嗯,要我帮你找人在看看吗?”郑鸢关切问道。
“不……不用了,我也有认识的,只不过最近不在定陶……那高人喜欢到处跑,估计要个把月才回来。”司马郁磕磕巴巴的说道。
“哦,有机会当认识认识。近来再看易经,可有意思了。”郑鸢笑嘻嘻说道。
二人吃了饭才回,人走后,司马郁只觉心里空落落的。
“洒脱一些,男人而已。”
某人对自己说。
“那人结了那么多次婚,哪次不是开开心心的。”
就当自己被狗咬了。
天色渐暗,司马郁啥也不想做,也没点灯。
惊蛰见司马郁似睡了,便去了东院。
“谷咕顾~谷咕顾~”
房顶上,不知何时,来了一只斑鸠。
“谷咕顾~谷咕顾~”
这大晚上的,吵的人心烦,还偏偏就冲着司马郁的屋子叫。
司马郁抄起弹弓,捡了块石子,便往叫声那边打过去。
“啊呀!”
一声小小的惊呼。
“谁?”司马郁问道,拉着弹弓,警惕问道。
“小郎君,是我。”一个黑衣人从房顶跳了下来。
王巨君的暗卫——影子。
“上房顶说?”司马郁有些期待的看着那人。
来人有些无语,但是还是蹲下身来。
这房顶他自己是能上去的,还是鬼使神差的趴在了那人的背上。
同以前一样,影子驮着司马郁上了房顶。
不同的是,司马郁爬上他的脊背时,明显的起身时候顶着气哼了一声。
其实并没有太多高楼,在地面上也是能看到星星的。
可能是他比较执着于上房顶这件事儿吧。
定陶的夜,依旧是那样静谧,没有来往的车马声,唯有蛙鸣阵阵。
此时暑气尚未消退,微风中却夹杂着阵阵槐花的香气,沁人心脾。
“他来了?”司马郁小声问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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