闲逛了整整一个下午,罗皓回到了悦居楼。
前脚刚进包房润了一口茶水,后脚秦妙雪就款款而来,“罗公子,酒宴已备好,请!”
简单收拾一番,他便随着郡主前去赴宴。
酒宴竟安排在云香居,此刻最奢华的包间外,两排护卫肃然而立,戒备森严。
推开精致的雕花木门,一股淡淡的龙涎香扑面而来。
罗皓的脚步微微一顿。
包间内的陈设极尽雅致,但吸引他目光的,是主位上端坐的一对中年男女。
男子身着蟒纹黄袍,头戴金冠,面容俊朗,不怒自威。
女子一袭凤纹宫裙,雍容华贵,眉眼间与秦妙雪有七分相似。
两人身上那股久居上位的气势,寻常富贵人家根本模仿不来。
在罗皓打量他们的时候,秦耀和苏韵也在审视着这个女儿口中神奇无比的罗公子。
一身从未见过的奇特布料制成的衣物,清爽利落,也衬得身形挺拔。
更奇怪的是那头短发,与大锦男子束冠蓄发的传统格格不入,却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干练精神。
这位就是那个拿出无数奇物的华夏来客?
秦妙雪没给双方太多互相审视的时间,连忙侧身一步,巧笑嫣然地介绍:“父王,母后,这位便是女儿提起的罗公子。”
果然是东川王和王妃。
罗皓心中了然,面上却不见丝毫局促,只是双手抱拳,“见过王爷,王妃。”
不卑不亢,没有下跪。
王爷身后的护卫破军眉头一拧,刚要呵斥这蛮夷无礼,却被秦耀一个眼神制止了。
来之前,女儿已经提过这位罗公子的独特行礼方式。
秦耀心中却不在意,他更好奇的是这个人本身。
“罗公子远道而来,不必多礼,请入座。”秦耀声音沉稳,抬手示意。
人已到齐,菜肴如流水般端上桌。
蒸鱼、烤兔肉、羊肉羹……,一道道足以让人食指大动的美食,罗皓的神色却淡然如水。
寥寥几口,罗皓心里已有了评价。
这云香居,不愧是前御厨陆九龄开的,确实有两下子。
不管是刀工、火候、还是品相都是顶级。
但,也仅此而已了。
秦耀将罗皓的平静看在眼里,心中那股因华夏奇物而产生的挫败感,又悄然浮上心头。
他一边招呼罗皓吃菜,一边状似随意地问起:“听说,罗公子此行来我大锦,是想做些生意?”
“谈不上生意!”罗皓微微一笑,将自己的身份拔高了几分,“只是想为大锦的百姓,带来一些我们华夏的便捷之物罢了。”
一旁的秦妙雪立刻兴奋地接话:“父王!我欲与罗公子合伙,开一家超市,还有酒楼!这次罗公子前来东川城是为考察!”
“超市?酒楼?”
秦耀和苏韵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几分疑虑。
若非亲身体验过那些匪夷所思的华夏奇物,恐怕此刻已经命人将这小子拿下。
这云香居的菜肴已是人间至味,比起王府的大厨也不遑多让,两人竟还要开酒楼?
秦耀压下心头的思绪,指着满桌佳肴,嘴角带着一丝骄傲,“不知罗公子觉得,这云香居的菜品如何?”
此话一出,连苏韵都饶有兴致地看了过来。
秦妙雪则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,她可是吃过小龙虾的人,现在回想起那滋味,竟又忍不住直咽口水。
跟罗公子那神仙手艺比起来,大锦这以蒸、煮、烤为核心的烹饪手法,确实单调了些。
在众人瞩目下,罗皓放下了筷子,不咸不淡地吐出两个字,“一般!”
轻飘飘的两个字,却像一记耳光,狠狠抽在了东川王的脸上。
包间内的气氛瞬间凝固。
“放肆!”
破军按着刀柄的手背上青筋暴起,他怒喝一声欲要拔刀。
秦耀却是扬手制止。
御厨陆九龄的厨艺,在这小子口中,就只是一般?
他身为东川之主,大锦的一方王侯,何曾受过这等轻视!
“哦?那依罗公子之见,怎样的菜肴,才算不一般?”
秦耀死死盯着罗皓,强压下心头的怒火,“不知华夏,又有怎样的惊天美食?”
话语里的那份不服,已经毫不掩饰。
身为大锦的王爷,他绝不允许自己的王朝输给一个闻所未闻的华夏!
“东坡肉、酸菜鱼、九转大肠、松鼠鳜鱼、口水鸡、佛跳墙……”
罗皓随口报出的一连串菜名,却像一道道惊雷,在包间内回荡。
这些名字,别说吃了,在场众人连听都未曾听过。
王妃苏韵秀眉微蹙,她自诩尝遍天下珍馐,可这些菜名,却透着一股全然陌生的气息。
东坡肉?九转大肠?松鼠鳜鱼?光是名字,就让人浮想联翩,不知是何等滋味。
秦妙雪则完全是另一副模样,她一双美眸亮晶晶地盯着罗皓,喉头不自觉地滚动了几下。
那麻辣小龙虾的滋味,现在想来都馋得不行。
父王母后还不知道,眼前这个男人,不仅能拿出各种奇物,本身就是个厨神!
秦耀的脸色就更加难看了。
堂堂东川王,此刻的表情像是吞了一只死苍蝇。
他强压着心头那股怒火,试图从罗皓的脸上找出一丝吹嘘的痕迹。
然而,罗皓只是淡然一笑,端起茶杯,不再多言。
那副我知道但我不说,说了你们也不懂的模样,更是让秦耀一口气堵在胸口,不上不下。
眼看父王脸色越来越黑,秦妙雪连忙打圆场,拉着秦耀的衣袖撒娇道。
“父王,酒楼的事先不急,等酒楼开起来,您尝过就知道了!咱们还是先说说更重要的超市!”
一提到超市,秦耀和苏韵的神情立马缓和下来。
那些匪夷所思的华夏奇物,他们是亲眼见过,亲手用过的。
无论是那能洞穿黑暗的手电筒,还是那柔软洁白的卷纸,每一样都足以颠覆大锦百姓现有的认知。
若在东川售卖这些奇物,何愁不赚钱?
秦妙雪想的是白花花的银子,而秦耀想的却更深远。
他长呼一口气,眉宇间隐隐有股抑制不住的激动,“郡内近来天灾人祸不断,流民四起,若是府库能因此充盈,许多难题便可迎刃而解了。”
话音刚落,却听罗皓不解开口,“为何不以工代赈?”
“以工代赈?”秦耀愣了一下,随即皱眉道:“如今又无兴建宫殿园林的大型工事,哪来的人力需求?如何以工代赈?”
在他看来,所谓的以工代赈,就是征发徭役,修建些皇家工程,顺便给流民一口饭吃。
可现在府库本就紧张,哪有闲钱去搞那些?
罗皓摇了摇头,缓缓吐出两个字。
“修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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