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人小心!”老捕快突然扑向他。
一支弩箭穿透窗纸,射入老捕快胸膛!
“前辈!”萧景琰扶住老人。
老捕快口溢鲜血,艰难道:“他们...无处不在...小心...身边人...”气绝身亡。
窗外传来脚步声,显然刺客正在包围小屋。
萧景琰悲痛之余,迅速收起笔记,吹熄蜡烛,从后窗跃出。
暗巷中,他与几个黑影相遇。
刀光剑影中,萧景琰奋力拼杀,且战且退。
就在险象环生之际,忽然有人从旁相助,剑法凌厉,瞬间放倒两个刺客。
“林兄台?”萧景琰惊讶地发现,来人竟是林文清!
“回头再说!”林文清拉着他疾奔,“这边走!”
二人穿街过巷,终于甩开追兵。
在一处安全角落,萧景琰急问:“你怎么会来?”
林文清喘气道:“我查到赵元亮有本秘密账册,可能藏在城南宅院,赶来时正见你被围攻。”
他注意到萧景琰手中的笔记,“这是...”
萧景琰沉痛道:“老捕快用性命换来的苍鹰会名单。”
他翻开笔记,借月光查看,忽然面色大变——名单最后一页,赫然画着一个鹰形图案,旁边写着一个名字:
林崇岳。
萧景琰猛地抬头,直视林文清。
这一次,他努力运用孙太医所教的方法,仔细观察对方的表情。
林文清眼中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,嘴唇微颤,脸色苍白...这些反应真实无比,不似作伪。
“这...这不可能!”林文清声音发颤,“家父主和,怎会是主战派苍鹰会成员?”
萧景琰合上笔记,语气沉重:“林兄台,或许我们该好好谈谈令尊的事了。”
——….…——
夜色如墨,二人躲在僻静巷尾,只有月光偶尔从云缝中洒落,映照着彼此凝重的面容。
萧景琰紧握那本染血的笔记,目光如炬:“林兄台,这名单上的名字,你作何解释?”
林文清面色苍白,但眼神坚定:“侍郎大人,我愿以性命担保,家父绝非苍鹰会成员。
这其中必有误会或阴谋。”
他伸手轻触笔记,“这笔记年代久远,墨迹却新鲜,怕是有人后来添改。”
萧景琰仔细查验,果然发现“林崇岳”三字墨色略异,笔画也与前页不同。
他心中稍安,但仍存疑虑:“即便名字是后加的,令尊与赵元亮同朝为官多年,难道从未察觉其异动?”
林文清叹息:“家父或有所察觉,但赵元亮狡猾异常,做事隐秘。且...”
他犹豫片刻,“家父近年身体欠佳,许多事务交由下属处理,难免有疏忽之处。”
萧景琰想起面圣时林崇岳略显疲惫的面容,心下信了三分。
他将笔记收起:“此事须谨慎查证。当务之急是找出真凶,为老捕快报仇。”
忽然,远处传来更夫锣声。
林文清警觉道:“已是三更,我等需尽快离开此地。刺客可能还在搜寻我们。”
萧景琰点头:“先回刑部。那里最安全。”
二人悄悄穿行在夜色中,专挑僻静小巷。
途经一处废弃宅院时,萧景琰忽然拉住林文清,示意噤声。
只见几个黑影正在宅院外交头接耳,手中兵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。
其中一人低声说:“...必在附近,分头搜索...”
林文清屏息凝神,认出其中一人身形似曾相识。
待那群人分散后,他低声道:“那个高个子,好像是兵部武库司的李主事。”
萧景琰眼神一凛:“武库司掌管军械,若与苍鹰会勾结...”他忽然想起什么,“那日刺客用的弩箭,制式特殊,非寻常所有。”
二人悄悄尾随那个高个子,见他进入一间看似普通的民宅。
记下位置后,他们迅速撤离。
回到刑部衙门,已是四更天。
衙内灯火通明,差役见二人狼狈归来,皆露惊疑之色。
萧景琰即刻下令:“秘密监视榆树巷第三户人家,若有异动,立即汇报。另调一队人,保护林府安全。”
吩咐完毕,他转向林文清:“林兄台今日也受惊了,不如先在衙内歇息片刻。”
林文清却道:“多谢侍郎大人,但在下需回府一趟。家父若知今夜之事,必定担忧。”
萧景琰沉吟片刻:“也好。我派人护送...”
话未说完,忽有差役急报:“大人!林府管家求见,说是有急事!”
林文清心中一紧,急忙迎出。
只见老管家气喘吁吁,面色惊慌:“公子!老爷...老爷他...”
“父亲怎么了?”林文清急问。
“老爷昏倒了!太医正在诊治,夫人都急坏了!”
林文清脸色顿变,向萧景琰匆匆一揖:“侍郎大人,在下必须即刻回府!”
萧景琰道:“我与你同去。或许能帮上忙。”
一行人匆匆赶至林府。
府内灯火通明,仆从步履匆匆,气氛紧张。
卧室内,林崇岳躺在床上,面色苍白,双目紧闭。
林夫人坐在床边垂泪,太医正在诊脉。
林文清急步上前:“母亲,父亲如何了?”
林夫人拭泪道:“傍晚还好好的,忽然就说头晕,接着就...”她见到萧景琰,略显惊讶,“萧侍郎也来了?”
萧景琰拱手:“听闻尚书大人不适,特来探望。”他仔细观察林崇岳面色,又看向太医,“老先生,尚书大人是何病症?”
太医皱眉:“脉象紊乱,似中毒之兆,但又非寻常毒物...”他忽然注意到林崇岳指甲泛着极淡的青色,“这是...北漠青蝎毒!”
众人皆惊。
北漠青蝎毒极为罕见,只生长在北漠边境,中毒者会逐渐虚弱,最终昏睡不醒。
林文清急问:“可能医治?”
太医点头:“幸好发现得早。老夫开个方子,连续服用七日,或可解毒。但这毒...”他欲言又止。
“但说无妨。”萧景琰道。
太医压低声音:“这毒需长期投喂,至少半月以上,才会发作至此。下毒者必是府中亲近之人。”
室内顿时寂静。
林夫人脸色煞白,林文清眼中闪过震惊与愤怒。
萧景琰沉声道:“此事不宜声张。请老先生先开方解毒,其他容后细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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