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合院:一人纵横

姒洛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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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19章 一傩千禁(6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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蛇头的金色瞳孔骤然收缩,蛇口张开的瞬间,一股腥甜的恶风扑面而来,带着足以冻结骨髓的寒意。李火旺的刀光却比寒风更烈,刀尖蘸着他咬破指尖挤出的精血,在半空划出一道金色弧线,正对着蛇头眉心那处最淡的鳞片——那里隐约可见一道陈旧的刀痕,像是被某种利器劈过,正是当年师父留下的印记。

“叮”的一声脆响,刀刃与鳞片相撞的刹那,李火旺只觉虎口发麻,短刀险些脱手。蛇头吃痛,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,巨大的冲击力将他掀飞出去,重重撞在一棵老槐树上。喉头涌上一股腥甜,他硬生生咽了回去,视线却死死锁着蛇头眉心——那道陈旧的刀痕竟泛起了红光,像是有鲜血在鳞片下流动。

“原来如此……”李火旺突然明白了师父破书里那句“旧痕为引,新血为匙”的含义。当年师父虽未能彻底斩杀蛇瞳者,却在他眉心留下了一道蕴含自身精血的刀痕,这道刀痕便是克制蛇瞳者的关键,而自己的血脉与师父同源,正好能激活这道印记。

莲生趁机催动莲心玉佩,金色的莲花结界骤然扩大,将扑上来的蛇群挡在外面。那些青鳞小蛇撞在结界上,瞬间被金光灼成黑烟,空气中弥漫着焦糊的腥臭味。但蛇群无穷无尽,前赴后继地冲击着结界,金色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。

“火旺,用镇魂铃!”莲生的声音带着喘息,他的小手紧紧按在结界上,指缝间渗出细密的血珠——维持结界正在快速消耗他的精气,“蛇瞳者的魂魄与万蛇相连,铃声能震散他的魂力!”

李火旺忍痛爬起,将短刀横在唇边,用尽全力吹响。刀刃上的镇魂铃印记发出清越的鸣响,声波化作肉眼可见的金色涟漪,朝着蛇头扩散而去。蛇头的瞳孔剧烈收缩,金色的竖瞳里浮现出无数挣扎的人影,正是那些被他吞噬的亡魂,此刻竟被铃声唤醒,在他的魂魄里掀起了惊涛骇浪。

“不——”蛇头发出痛苦的嘶吼,庞大的身躯剧烈扭动,乱葬岗的地面裂开无数道缝隙,更多的蛇从地下钻出来,疯狂地撕咬着周围的一切,甚至同类相残。

苏掌柜脸色剧变,他没想到镇魂铃的威力如此之大,慌忙从袖中掏出一张黑色符纸,往蛇头眉心贴去:“主子,用‘画皮遮魂符’!能暂时镇压这些亡魂!”

符纸刚贴上蛇头,就被那道红光灼成了灰烬。蛇头眉心的旧痕越来越亮,鳞片竟开始剥落,露出底下血肉模糊的伤口,伤口里隐约可见一颗跳动的黑色心脏,心脏上缠绕着无数根黑线,每根线上都拴着一个小小的魂灵,正是那些被炼成替命莲的婴孩。

“是婴煞的魂魄!”莲生眼睛一亮,“他把婴煞的魂魄炼进了自己的心脏,难怪能操控万蛇!只要毁掉这颗心脏,他就彻底完了!”

李火旺握紧短刀,再次冲向蛇头。这次蛇群的阻拦明显弱了许多,显然蛇瞳者正被体内的亡魂和婴煞折磨,无暇分心操控它们。他踩着蛇群的尸体,纵身跃起,刀尖直指蛇头眉心的伤口。

就在刀尖即将刺入伤口的瞬间,蛇头突然猛地低头,用巨大的吻部将李火旺顶飞出去。这一击比刚才的咆哮更重,李火旺重重摔在地上,短刀脱手飞出,插进远处的坟堆里。

“火旺!”莲生惊呼着想去扶他,却被突然冲破结界的苏掌柜缠住。苏掌柜不知何时也化作了蛇形,青鳞覆盖的手臂上长着锋利的爪子,招招致命,逼得莲生连连后退。

蛇头缓缓低下头,金色的瞳孔凑近李火旺,空洞的眼眶里渗出黑色的血液,滴落在他脸上。“你以为能赢吗?”蛇瞳者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,带着冰冷的嘲弄,“就算你毁掉我的心脏,万蛇也已经苏醒,它们会吞噬整个县城,包括你在乎的所有人……”

他的瞳孔里突然浮现出县城的景象:城隍庙前的百姓正在被蛇群追逐,县太爷举着大刀奋力抵抗,却被一条巨蛇缠住了腿;包子铺的伙计已经彻底变成了蛇人,正扑向躲在桌下的孩童;布庄里的稻草人活了过来,穿着捕头服的那个正提着刀,走向县衙的方向……

“放开他们!”李火旺目眦欲裂,挣扎着想爬起来,却发现自己的腿被蛇群死死缠住,动弹不得。

蛇头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:“现在知道怕了?当年你师父毁我眼睛的时候,怎么没想过会有今天?”他突然张开嘴,露出里面细密的獠牙,“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,归顺我,做我的仆人,我就放过他们……”

“做梦!”李火旺猛地咬破舌尖,一口精血喷在蛇头的旧痕上。精血渗入伤口的瞬间,蛇头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,金色的瞳孔骤然溃散,露出里面无数只挣扎的眼睛——那是被他吞噬的所有亡魂的眼睛,此刻正死死盯着他,充满了无尽的怨恨。

旧痕处的鳞片彻底剥落,露出底下跳动的黑色心脏。心脏上的黑线突然绷直,每个被拴着的婴孩魂灵都发出了尖锐的啼哭,声音汇聚在一起,形成一股无形的力量,竟开始撕扯蛇瞳者的魂魄。

“啊——”蛇头疯狂地甩动起来,巨大的身躯撞得周围的坟堆纷纷塌陷。苏掌柜被这股力量波及,蛇形身躯瞬间溃散,变回人形,口吐黑血倒在地上,显然受了重创。

莲生趁机捡起李火旺掉落的短刀,冲过来砍断缠住他腿的蛇群。“快!趁他虚弱!”莲生将短刀塞进李火旺手里,自己则冲向蛇头的心脏,小手按在跳动的黑色心脏上,“以莲心血脉之名,超度尔等亡魂!”

金色的莲花印记从莲生掌心浮现,融入黑色心脏。那些被黑线拴着的婴孩魂灵突然停止啼哭,化作点点金光,顺着黑线逆流而上,钻进蛇瞳者的魂魄里。蛇头的咆哮渐渐变成了痛苦的呜咽,金色的瞳孔里浮现出无数过往的碎片:二十年前被他害死的百姓,临死前绝望的眼神;被他炼成替命莲的婴孩,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喊;甚至还有他自己年轻时的模样,抱着病重的妹妹,跪在医馆门前苦苦哀求……

“我……错了……”蛇头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悔恨,巨大的身躯开始萎缩,鳞片一片片剥落,露出底下干枯的骨架。黑色的心脏渐渐停止跳动,化作一块普通的石头,上面刻着的符咒慢慢褪去,露出三个模糊的字:“莲儿墓”。

李火旺这才明白,蛇瞳者的妹妹也叫莲儿,当年他修炼邪术,最初竟是为了救治病重的妹妹。只是后来被力量迷失了心智,才一步步堕入深渊,甚至将妹妹的坟墓当成了自己的藏身处。

蛇头彻底化作一堆白骨时,天空的乌云渐渐散去,阳光重新照在乱葬岗上。那些青鳞小蛇失去了操控,纷纷钻进土里消失不见,替命莲的花瓣也慢慢合拢,变回普通的花朵,只是颜色变得黯淡,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。

莲生瘫坐在地上,大口喘着气,金色的莲花印记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。他看着那块刻着“莲儿墓”的石头,眼圈突然红了:“他到最后……还是念着妹妹的……”

李火旺走过去,将石头抱起来,轻轻放在那座没有木牌的新坟前:“或许吧,但做错的事,终究要付出代价。”他想起师父临终前的眼神,或许师父早就知道蛇瞳者的过往,才一直没有痛下杀手,只是希望他能自己醒悟。

苏掌柜不知何时不见了,地上只留下一滩黑色的血迹,血迹里混着些银色的鳞片,和替命莲的根茎缠绕在一起,像是在诉说着什么。

莲生突然指向县城的方向,那里的天空虽然放晴了,却隐约能看到一股淡淡的黑气,正从城隍庙的方向升起:“还有哪里不对劲……蛇瞳者虽然死了,但那股黑气……”

李火旺的心猛地一沉,他想起蛇瞳者刚才说的话:“就算你毁掉我的心脏,万蛇也已经苏醒……”难道还有什么东西没被消灭?

两人顾不上休息,朝着县城跑去。刚到城门口,就看到县衙的老管家跌跌撞撞地跑出来,看到他们,老管家“扑通”一声跪在地上,老泪纵横:“火旺少爷,莲生少爷,快去救救县太爷!城隍庙……城隍庙的金身活过来了!”

李火旺和莲生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凝重。城隍庙的金身是泥塑的,怎么会活过来?难道是蛇瞳者临死前做了什么手脚?

他们加快脚步冲向城隍庙,远远就看到城隍爷的金身正站在庙门前,手里提着一把巨大的钢刀,刀上沾满了鲜血。那些原本跪拜的百姓倒在地上,不知生死,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和香火混合的诡异气味。

金身的眼睛不知何时被人换上了两颗黑色的珠子,珠子里闪烁着红光,正是蛇瞳者的蛇眼!它看到李火旺和莲生,突然举起钢刀,朝着他们冲了过来,动作僵硬却力大无穷,每一步都让地面微微震动。

“是‘借神躯’之术!”莲生的声音带着惊恐,“他把自己最后的魂魄碎片,附在了城隍爷的金身上!城隍爷受香火供奉,凝聚了百姓的信仰之力,现在被邪祟附身,比之前的蛇头更难对付!”

金身的钢刀已经劈到眼前,带着呼啸的风声。李火旺拉着莲生狼狈地躲开,钢刀劈在地上,裂开一道巨大的口子,碎石飞溅。

“他这是要彻底毁掉百姓的信仰!”李火旺看着那些倒在地上的百姓,他们的脸上都带着虔诚的表情,显然是在跪拜时被突然袭击的,“只要信仰之力消失,城隍庙的结界就会彻底失效,到时候就算没有蛇瞳者,邪祟也能肆意妄为!”

金身再次举起钢刀,黑色的蛇眼里闪烁着疯狂的红光。李火旺知道,不能再等了,必须尽快毁掉附在金身上的蛇瞳者魂魄碎片。他突然想起师父破书里说过,信仰之力虽强,却最怕一样东西——人心的悔悟。

“莲生,用你的血!”李火旺大喊,“莲心血脉能净化邪祟,或许也能唤醒城隍爷的神智!”

莲生毫不犹豫地咬破手指,将血弹向金身的蛇眼。血珠落在黑色的珠子上,发出“滋啦”的响声,珠子上冒出黑烟,金身的动作明显迟滞了一下,钢刀也晃了晃。

“有用!”李火旺趁机冲过去,用短刀砍向金身的手腕。刀刃砍在泥塑的手臂上,只留下一道白痕,却激起了附在金身上的蛇瞳者魂魄碎片的愤怒。

金身发出一声非人的咆哮,钢刀横扫过来,李火旺躲闪不及,被刀风扫中,重重摔在地上,短刀脱手飞出,插进远处的香炉里。

“火旺!”莲生惊呼着想去扶他,却被金身一脚踹开,撞在庙门上,晕了过去。

金身一步步走向李火旺,钢刀高高举起,黑色的蛇眼里闪烁着胜利的红光。李火旺躺在地上,看着钢刀越来越近,突然想起那些倒在地上的百姓,想起赵捕头临死前的眼神,想起师父临终前的嘱托,一股力量突然从心底涌起。

他猛地爬起来,冲向香炉,拔出插进里面的短刀。香炉里的香灰被带起,在空中弥漫开来,落在那些倒在地上的百姓脸上。奇妙的是,香灰碰到百姓的皮肤,他们的手指突然微微动了动,像是要醒过来。

“城隍爷!”李火旺举起短刀,对着金身大喊,“你看看这些百姓!他们信奉你,供奉你,是希望你能保护他们,而不是伤害他们!你难道要被邪祟操控,辜负他们的信仰吗?”

金身的动作突然停住,钢刀悬在半空,黑色的蛇眼里红光和金光交织,像是在挣扎。那些倒在地上的百姓渐渐醒了过来,看到眼前的景象,先是惊恐,随即纷纷跪在地上,对着金身叩拜:“城隍爷显灵!赶走邪祟!保护我们!”

百姓的呼喊声汇聚成一股无形的力量,涌入金身体内。黑色的蛇眼突然炸裂开来,露出里面原本的琉璃眼珠,金光四射。金身手里的钢刀“哐当”一声掉在地上,巨大的身躯晃了晃,缓缓跪坐在地上,恢复了原本的泥塑模样,只是眉心多了一点金色的光点,像是吸收了百姓的信仰之力,变得更加神圣。

李火旺松了口气,瘫坐在地上,看着那些互相搀扶的百姓,心里百感交集。邪祟虽然可怕,但百姓的信仰和团结,或许才是最强大的力量。

他回头看向城隍庙的后殿,那里的光线似乎有些异常,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蠕动。三日后的子时之约虽然没有如期而至,但他知道,苏掌柜还没被消灭,蛇瞳者或许还有后手,甚至可能……还有更强大的邪祟在暗中窥伺。

莲生慢慢醒了过来,爬到李火旺身边,小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角:“我们……赢了吗?”

李火旺看着后殿那片诡异的黑暗,摇了摇头,又点了点头:“暂时赢了,但还没结束。”他握紧手里的短刀,刀身上的镇魂铃印记在阳光下闪闪发亮,“只要还有邪祟作祟,只要还有百姓受苦,我们就不能停下。”

后殿的黑暗中,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布料摩擦声,像是有人在悄悄移动。李火旺和莲生对视一眼,同时握紧了武器,朝着后殿走去。他们知道,新的战斗,又要开始了。

城隍庙后殿的黑暗像是活物,浓稠得化不开。李火旺摸索着捡起地上的半截蜡烛,借着手心里微弱的阳气点燃,橘黄色的光晕立刻被黑暗吞噬大半,只照亮眼前三尺之地。烛火晃动间,殿内的泥塑判官像投下扭曲的影子,手里的生死簿仿佛真的在翻动,发出沙沙的声响。

“小心脚下。”李火旺拽住差点踩到东西的莲生,烛光下移,照亮了满地的碎瓷片——是供桌上的香炉被打碎了,香灰混着暗红色的液体,在地上蜿蜒成细小的蛇形,朝着后殿深处蠕动。

莲生突然按住胸口的莲心玉佩,玉佩传来一阵急促的震颤,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剧烈:“他在里面,不止一个。”他指向后殿尽头的帷幕,那里的阴影浓得发黑,隐约能看到帷幕后面有两个并排站立的人影,一动不动,像是两尊新塑的神像。

李火旺握紧短刀,刀刃在烛光下泛着冷光。他想起刚才附在城隍爷金身上的蛇瞳者魂魄碎片,苏掌柜此刻多半也躲在里面,说不定还带着其他被操控的邪物。

两人蹑手蹑脚地靠近帷幕,越近就越能闻到一股熟悉的腥甜——是替命莲的花蜜混合着尸油的味道,和乱葬岗新坟前渗出的液体气味一模一样。

“哗啦——”帷幕突然被一股阴风掀起,露出后面的景象。李火旺和莲生同时屏住了呼吸,烛光剧烈晃动,差点熄灭。

帷幕后面并排放着两口棺材,棺材盖敞开着,里面躺着的不是尸体,而是两个稻草人。左边的稻草人穿着黑袍,脸上缝着块人皮,眉眼正是蛇瞳者的模样,手里握着颗黑色的珠子,珠子里还残留着微弱的红光;右边的稻草人穿着月白长衫,正是苏掌柜的打扮,胸口插着把银剪刀,剪刀上沾着的人皮碎片正在慢慢蠕动,像是有生命一般。

更诡异的是,两口棺材之间的供桌上,摆着个巴掌大的青铜鼎,鼎里燃烧着黑色的香,香灰落在鼎下的法阵里,法阵边缘刻着的蛇形纹路正在慢慢变红,像是在吸收香灰里的邪气。

“是‘镇魂鼎’,”莲生的声音带着寒意,他认出这是祖师爷信里提到过的邪器,“能暂时困住魂魄,让它们无法转世,也无法消散,只能被鼎里的邪火慢慢炼化,变成操控者的武器。”

李火旺盯着那两个稻草人,突然发现它们的关节处缠着的不是黑线,而是人的头发,发丝上用朱砂画着细小的符咒,与城隍庙金身眼眶里的蛇眼符咒同源。他伸手想去碰,却被莲生拦住。

“别碰,”莲生指着稻草人脚下的阴影,那里的阴影正在慢慢拉长,形状变得越来越像蛇,“它们在吸收阴影里的阴气,很快就会活过来。”

话音刚落,左边的黑袍稻草人突然动了动,缝着人皮的脸上,嘴角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向上咧开,露出里面用指甲拼成的牙齿。它抬起缠着头发的手,指向李火旺,喉咙里发出“嗬嗬”的声响,像是蛇在吐信。

李火旺迅速后退,撞在身后的判官像上,泥塑的判官手里的毛笔突然掉了下来,笔尖正好落在他手背上,划出一道细小的血痕。血珠滴落在地,溅在黑袍稻草人的阴影上,阴影发出“滋啦”的响声,像是被烫到一般缩回了些。

“它怕你的血!”莲生眼睛一亮,从怀里掏出师父留下的符纸,“快用血画‘破邪符’,镇魂鼎里的邪火最怕纯阳血!”

李火旺咬破指尖,用血在符纸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符号。符纸刚画完,就冒出淡金色的光,他趁机将符纸扔向青铜鼎。符纸落在鼎里,黑色的香突然剧烈燃烧起来,发出刺眼的绿光,鼎身开始剧烈震动,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。

黑袍稻草人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,猛地从棺材里跳出来,朝着李火旺扑过来。它的速度极快,动作却僵硬得像个提线木偶,每一步都让地面的蛇形纹路亮起红光。李火旺侧身躲开,看着它撞在判官像上,泥塑的判官头被撞得掉下来,滚到他脚边,头颅的阴影里竟钻出一条小蛇,吐着分叉的舌头,朝着他的脚踝爬去。

“小心脚下!”莲生一脚踩死小蛇,蛇尸落地的瞬间化作黑烟,钻进苏掌柜稻草人的身体里。月白长衫的稻草人突然睁开眼睛,眼窝里没有眼珠,只有两个黑洞,黑洞里渗出暗红色的液体,滴落在银剪刀上,剪刀突然发出“咔嚓”的轻响,像是在修剪什么。

两口棺材突然剧烈晃动起来,棺材板“砰砰”作响,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挣扎。李火旺看向棺材盖内侧,那里用朱砂画着的符咒正在慢慢褪色,露出底下刻着的字迹——是两个名字,“柳烟”和“苏莲”,字迹娟秀,像是女人写的。

“是蛇瞳者的妹妹和苏掌柜的姐姐!”莲生突然想起县志里的记载,二十年前失踪的不仅有三十七个百姓,还有两个年轻女子,一个是擅长刺绣的柳家姑娘,一个是开布庄的苏家姐姐,“他们把自己亲人的魂魄也困在了棺材里,用她们的怨气滋养稻草人!”

黑袍稻草人突然转身,扑向棺材,用缠着头发的手去撕棺材盖内侧的符咒。符咒被撕开一道口子,棺材里立刻传来一阵凄厉的女子哭声,哭声里带着无尽的怨恨,听得人头皮发麻。随着哭声响起,黑袍稻草人的力量明显增强了,动作也变得灵活了许多,再次扑向李火旺时,指甲竟划出了破空声。

李火旺被逼得连连后退,后背撞上了供桌,供桌上的青铜鼎被撞得倾斜,里面的黑色香灰洒出来,落在他的胳膊上,烫出一串细小的水泡。他忍着痛,抓起供桌上的烛台,朝着黑袍稻草人的头砸过去。

烛台砸在稻草人的头上,稻草纷飞,露出里面裹着的一颗骷髅头,骷髅头的眼窝里嵌着两颗黑色的珠子,正是蛇瞳者的蛇眼!珠子里闪烁着红光,死死盯着李火旺,像是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。

就在这时,苏掌柜打扮的稻草人突然动了,它拔出胸口的银剪刀,朝着莲生刺去。银剪刀上的人皮碎片突然展开,化作一张完整的人脸,正是苏掌柜的模样,对着莲生露出个诡异的笑:“莲生小少爷,你的皮这么嫩,做成稻草人一定很好看。”

莲生迅速躲闪,银剪刀划破他的袖口,带起一串血珠。血珠落在地上,溅在苏掌柜稻草人的阴影上,阴影突然剧烈扭曲,里面竟浮现出无数只小手,像是被苏掌柜害死的婴孩魂灵在挣扎。

“姐姐……别再错下去了……”莲生突然对着稻草人喊道,他想起苏掌柜的姐姐苏莲是个善良的女子,当年经常给县城里的孤儿送衣服,“你看这些孩子,他们多可怜,你真的要和蛇瞳者一起,让他们永远不得超生吗?”

苏掌柜稻草人的动作突然僵住,银剪刀停在半空,脸上的人皮碎片开始慢慢剥落,露出底下用白布缝的脸,白布上绣着朵淡淡的莲花,正是苏家姐姐的手艺。棺材里的女子哭声突然变了,带着无尽的悲伤,像是在忏悔。

黑袍稻草人见状,发出一声愤怒的嘶鸣,转身扑向苏掌柜稻草人,像是要阻止它清醒。李火旺趁机冲过去,将短刀刺进黑袍稻草人胸口的骷髅头里。刀刃刺入的瞬间,骷髅头里的蛇眼突然炸裂,黑色的汁液溅出来,落在地上,化作无数条小蛇,却很快被地面渗出的女子泪水融化。

黑袍稻草人发出最后一声嘶鸣,身体迅速干瘪下去,化作一堆稻草,只有那颗骷髅头还在地上滚动,最终停在棺材前,像是在向里面的魂魄忏悔。

苏掌柜稻草人手里的银剪刀“哐当”一声掉在地上,身上的月白长衫渐渐褪色,露出底下的白布,白布上的莲花图案发出淡淡的金光。棺材里的女子哭声渐渐平息,化作一缕青烟,从棺材里飘出来,围绕着苏掌柜稻草人转了一圈,最终消散在烛光里。稻草人也随之化作一堆白布,落在地上,上面的莲花图案慢慢变得清晰,像是在诉说着什么。

青铜鼎里的黑色香已经燃尽,鼎身的震动也停了下来,鼎下的蛇形法阵渐渐褪色,失去了之前的邪气。李火旺松了口气,瘫坐在地上,看着满地的狼藉,心里却没有胜利的喜悦,只有无尽的沉重。

莲生捡起地上的银剪刀,剪刀上的人皮碎片已经消失了,只剩下干净的银刃,刃上倒映着他的影子,影子的后颈处,替命莲的印记已经变得很淡,几乎看不见了。

“结束了吗?”莲生的声音带着疲惫,他看着那两口棺材,里面已经空荡荡的,只剩下些褪色的布料,像是女子的衣裙。

李火旺摇了摇头,他注意到青铜鼎的底部刻着一行细小的字,之前被香灰盖住了,现在才显露出来:“七鼎聚,蛇瞳醒,终南劫,人间应。”

“七鼎聚……”李火旺的心沉了下去,“这只是第一个镇魂鼎,还有六个散落在其他地方,只要集齐七个,蛇瞳者就会彻底苏醒,到时候……”

他没说下去,但两人都明白,到时候恐怕就不是他们能应付的了。

后殿的门突然被风吹开,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是县衙的捕快,他手里举着火把,脸上带着惊慌:“火旺少爷,莲生少爷,不好了!县城外的河里突然浮上来很多尸体,都是之前失踪的百姓,他们的肚子里……都藏着个小小的青铜鼎!”

李火旺和莲生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凝重。他们知道,真正的劫难才刚刚开始,这第一个镇魂鼎的出现,不过是七鼎聚齐的序幕。

两人跟着捕快冲出城隍庙,外面的天色已经蒙蒙亮,县城里的百姓们聚集在河边,对着那些浮尸议论纷纷,脸上都带着恐惧的表情。县太爷站在河边,脸色苍白,手里拿着一个从尸体肚子里取出来的小青铜鼎,鼎上的蛇形纹路和城隍庙的一模一样。

“已经发现七个了,”县太爷的声音带着颤抖,“每个尸体肚子里都有一个,而且……”他指着远处的河面,那里还有更多的尸体正在浮上来,“恐怕还有很多。”

李火旺看着那些青铜鼎,突然想起蛇瞳者之前说的话:“终南劫,人间应。”终南山的劫难,终究还是蔓延到了人间。

他握紧手里的短刀,刀身上的镇魂铃印记再次发出清越的鸣响,像是在警示,也像是在鼓舞。他知道,他们必须尽快找到其他六个镇魂鼎,阻止蛇瞳者苏醒,否则后果不堪设想。

莲生走到河边,看着那些浮尸,突然弯腰捡起一块河边的石头,石头上刻着个模糊的莲花图案,和祖师爷信里的莲心结界图案很像。他看着李火旺,眼睛里虽然带着疲惫,却闪烁着坚定的光:“我们去找吧,不管有多少困难,我们都要阻止他。”

李火旺点点头,他看向远处的终南山,山峰在晨雾中若隐若现,像是有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他们。他知道,前路会更加艰难,甚至可能会付出生命的代价,但他别无选择。

就在这时,河边的一个青铜鼎突然发出微弱的红光,鼎身的蛇形纹路开始慢慢亮起。紧接着,其他几个青铜鼎也相继亮起红光,红光汇聚在一起,形成一道光柱,直冲云霄,将晨雾染成了诡异的红色。

天空中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嘶鸣,像是蛇瞳者的咆哮,又像是无数条蛇在同时吐信。李火旺抬头看去,只见晨雾中隐约出现了六个模糊的黑影,形状和城隍庙的镇魂鼎一模一样,正朝着县城的方向飞来,速度越来越快。

“它们来了……”李火旺握紧短刀,做好了战斗的准备。他知道,新的战斗已经开始,而这一次,他们面对的,可能是前所未有的强敌。

莲生将莲心玉佩贴在胸口,金色的莲花印记再次浮现,他看着那些飞来的黑影,眼神坚定:“别怕,我们还有彼此,还有祖师爷的庇佑,还有……”

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钟声打断,是城隍庙的钟声,悠扬而庄重,像是在为他们加油鼓劲。钟声传遍了整个县城,那些原本恐惧的百姓们听到钟声,突然安静下来,纷纷朝着城隍庙的方向跪下,双手合十,像是在祈祷。

李火旺看着那些虔诚的百姓,看着莲生坚定的眼神,看着手里紧握的短刀,突然觉得充满了力量。他知道,无论未来有多么艰难,只要他们不放弃,只要百姓的信仰还在,就一定能找到希望。

他举起短刀,朝着那些飞来的黑影,发出了属于自己的呐喊。呐喊声在县城上空回荡,与城隍庙的钟声交织在一起,形成一股无形的力量,迎向了那些代表着劫难的黑影。

战斗,才刚刚开始。

红光笼罩的晨雾里,六个青铜鼎的黑影越来越近,鼎身传来沉闷的嗡鸣,像是无数冤魂在同时哀嚎。李火旺握紧短刀,刀刃上的纯阳血泛起淡金色的光,与空中的红光遥遥相对。他注意到那些鼎的底部都拖着细长的锁链,链环上缠着湿漉漉的水草,显然是从不同的水域捞上来的——蛇瞳者早就布好了局,这些镇魂鼎并非偶然出现。

“它们在吸收水汽里的阴气!”莲生突然指向河面,那些浮尸周围的水面正在冒泡,淡青色的雾气从水底升起,顺着锁链钻进青铜鼎里。鼎身的蛇形纹路越来越亮,甚至开始渗出黑色的液体,滴落在岸边的泥土里,立刻长出些扭曲的水草,草叶上长着细小的牙齿,正疯狂啃噬着地面的碎石。

县太爷举着大刀冲过来,身后跟着十几个手持农具的百姓,虽然脸上还带着恐惧,眼神却透着股豁出去的狠劲:“火旺,我们帮你!就算拼了这条老命,也不能让这些邪物毁了县城!”

李火旺心里一热,刚想让他们退后,最前面的青铜鼎突然加速俯冲下来,鼎口喷出一股黑色的水柱,水柱里裹着无数只苍白的手,抓向离得最近的一个孩童。那孩童吓得瘫在地上,眼看就要被抓住,县太爷猛地扑过去,用身体护住孩童,大刀劈在水柱上,发出“滋啦”的响声,水柱溅开的地方,石板地面立刻被腐蚀出密密麻麻的小洞。

“快用符咒!”李火旺大喊着甩出三张血符,符纸在空中化作金色的火焰,撞上青铜鼎。鼎身剧烈震动,黑色的水柱顿时溃散,露出里面缠绕的水草——那些水草竟是用人发编的,每根发丝里都嵌着颗小小的蛇牙,在阳光下闪着幽绿的光。

莲生趁机爬上旁边的柳树,将莲心玉佩高高举起:“以莲心血为引,聚信仰之力!”玉佩发出耀眼的金光,将周围百姓的祈祷声化作无数道金色的丝线,缠绕在青铜鼎上。鼎身的嗡鸣顿时变得凄厉,像是在承受极大的痛苦,蛇形纹路的光芒也黯淡了几分。

但剩下的五个青铜鼎很快围了上来,鼎口同时喷出黑色水柱,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,将李火旺他们困在中间。水柱里的苍白手臂越来越多,甚至能看到些模糊的人脸,正是那些失踪百姓的样貌,他们的眼睛里闪烁着红光,显然被蛇瞳者的邪力操控了。

“他们还有意识!”李火旺看着其中一张熟悉的脸——是包子铺前那个憨厚的伙计,此刻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挣扎,“用镇魂铃!唤醒他们的神智!”

他捡起地上的铜铃——是城隍庙门口的祈福铃,刚才混乱中被撞掉了,用力摇晃起来。铃声虽然不如短刀上的镇魂铃印记清亮,却带着百姓的祈愿之力,穿过黑色的水网,落在那些苍白的手臂上。

伙计的脸突然痛苦地扭曲起来,手臂上的红光明显黯淡下去,甚至开始往回收缩。其他被操控的手臂也出现了同样的状况,黑色的水网出现了一丝松动。

“就是现在!”李火旺抓住机会,挥刀砍向水网最薄弱的地方。刀刃带着金色的光,轻易就劈开了水柱,他趁机冲出包围,朝着最近的青铜鼎冲去。这尊鼎的锁链上缠着块褪色的红布,像是女子的嫁衣碎片,红布上绣着的鸳鸯已经被黑气腐蚀得只剩半只。

“是柳烟姑娘的嫁衣!”莲生在柳树上大喊,“她是蛇瞳者的妹妹,当年被蛇瞳者逼迫殉葬,尸体就沉在城外的湖里!”

李火旺的心猛地一沉,难怪这尊鼎的阴气最重,原来藏着如此悲惨的冤屈。他想起蛇瞳者骷髅头停在棺材前的模样,或许蛇瞳者的内心深处,也藏着对妹妹的愧疚。

他没有直接砍向青铜鼎,而是用短刀小心翼翼地挑开锁链上的红布。红布被挑开的瞬间,鼎身突然发出一阵女子的哭泣声,比之前棺材里的哭声更加凄厉,黑色的水柱顿时溃散,露出里面柳烟姑娘的魂魄——她穿着残破的嫁衣,脸上满是泪痕,正茫然地看着周围被操控的百姓,眼神里充满了痛苦。

“柳烟姑娘,”李火旺收起短刀,对着魂魄深深鞠了一躬,“蛇瞳者已经受到了惩罚,那些被他操控的亡魂也得到了安息。你不该再被他的邪力束缚,快走吧,去你该去的地方。”

柳烟的魂魄愣了愣,看向李火旺手里的红布,又看向远处正在挣扎的其他亡魂,突然对着他点了点头,转身飞向最近的一尊青铜鼎。她的嫁衣碎片化作无数道金光,缠绕在鼎身上,鼎身的蛇形纹路发出痛苦的嘶鸣,很快就黯淡下去,里面被操控的亡魂也随之清醒,化作青烟消散。

有了柳烟的帮助,剩下的青铜鼎很快就被逐个破解。每尊鼎里都藏着一段悲惨的往事:有的是被蛇瞳者害死的渔民,魂魄被锁在河底;有的是反抗蛇瞳者而被沉入井里的书生;还有的是为了保护孩子而被扔进沼泽的母亲……他们的冤屈在柳烟的金光和百姓的祈祷声中渐渐化解,青铜鼎也随之失去邪力,坠落在地上,变成普通的铜块。

最后一尊青铜鼎坠落在城隍庙前,鼎身裂开,露出里面的东西——是半块玉佩,和李火旺师父的那半块正好能拼在一起,只是这半块上刻着的不是太极图案,而是一朵莲花,正是柳烟姑娘的嫁妆。

柳烟的魂魄拿起玉佩,对着李火旺露出个释然的笑容,将玉佩抛给他。两半玉佩在空中合二为一,发出耀眼的金光,金光中浮现出蛇瞳者年轻时的模样——他正小心翼翼地给妹妹梳头,手里拿着这半块莲花玉佩,脸上带着温柔的笑,丝毫没有后来的阴鸷。

金光散去,柳烟的魂魄和其他亡魂一起,化作点点星光,朝着天空飞去,像是终于得到了解脱。地上的铜块也渐渐消失,只留下些淡金色的粉末,被晨风吹散,落在县城的每个角落,像是在祝福这片土地。

百姓们欢呼起来,互相拥抱庆祝,县太爷更是激动得老泪纵横,对着李火旺和莲生连连作揖:“多谢两位小英雄,多谢两位小英雄啊!”

李火旺将合二为一的玉佩收好,心里却没有轻松多少。他看向终南山的方向,那里的天空虽然放晴了,却隐约能看到一股更深沉的黑暗正在凝聚,比之前的蛇瞳者更加令人不安。

莲生也注意到了那股黑暗,小手紧紧抓住李火旺的衣角:“那是什么?比蛇瞳者的邪气还要重。”

李火旺摇了摇头,他不知道那是什么,但能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——和苏掌柜身上的鳞片、蛇瞳者的蛇眼,甚至替命莲的根茎里蕴含的邪气同源,却更加纯粹,更加庞大,像是所有邪祟的源头。

他突然想起祖师爷信里的最后一句话:“蛇瞳非终,莲落始劫。”以前以为“莲落”指的是莲儿的牺牲,现在才明白,或许指的是某种更可怕的存在,在蛇瞳者被消灭后才会真正出现。

河边的水突然开始冒泡,不是之前的阴气所致,而是水底有什么东西在搅动。李火旺握紧短刀,警惕地看向河面——那里的水面正在旋转,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,漩涡中心泛着漆黑的颜色,像是通往地狱的入口。

漩涡里渐渐浮现出一个模糊的人影,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,手里拿着支唢呐,正是那个吹唢呐的瞎子!他的眼睛已经重新长了出来,瞳孔是纯黑的,没有丝毫光泽,嘴角带着诡异的笑,正慢慢从漩涡里走出来。

“你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?”瞎子的声音不再是之前的沙哑,而是变得温润如玉,却带着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,“蛇瞳者不过是个引子,真正的好戏,才刚刚开始。”

他举起唢呐,放在唇边,吹出一个诡异的调子。调子响起的瞬间,终南山方向的黑暗突然加速凝聚,天空再次被乌云笼罩,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浓重,甚至能听到云层里传来无数蛇类爬行的嘶嘶声。

河边的漩涡旋转得更快了,水底浮出无数具棺材,棺材里伸出的不是苍白的手,而是密密麻麻的蛇头,每个蛇头上都长着和瞎子一样的纯黑瞳孔,正死死盯着岸上的众人。

李火旺握紧手里的短刀,刀身上的镇魂铃印记发出前所未有的清亮响声,与唢呐的调子激烈对抗。他知道,吹唢呐的瞎子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,蛇瞳者、苏掌柜,都只是他的棋子。

莲生将莲心玉佩贴在胸口,金色的莲花印记再次浮现,这一次,印记里竟浮现出祖师爷莲心道长的虚影,虚影手里拿着本残破的道经,正对着他们缓缓点头,像是在传递某种力量。

“看来你们已经准备好了。”瞎子停下唢呐,脸上的笑容越来越诡异,“终南山的封印已经松动,万蛇即将现世,而我,会成为它们新的主人。”

他突然指向李火旺,唢呐口喷出一股黑气,黑气在空中化作一条巨大的黑蛇,张开血盆大口,朝着李火旺扑过来。黑蛇的鳞片上刻满了符咒,正是蛇瞳者心脏上的那些,显然瞎子吸收了蛇瞳者的邪力,变得更加强大了。

李火旺没有后退,反而迎着黑蛇冲了过去。他知道,这一次,他们面对的是前所未有的强敌,是所有邪祟的源头,是终南山劫难的真正开端。但他不再害怕,因为他身边有莲生,有县太爷和百姓们的支持,有祖师爷的庇佑,还有师父留下的信念。

他举起短刀,刀刃上的金光与莲生的金色莲花印记交汇,形成一道耀眼的光柱,直冲黑蛇的七寸。光柱穿过黑蛇的身体,将它的邪力一点点净化,黑蛇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,身体渐渐消散,化作无数道金光,融入光柱之中。

瞎子的脸色第一次变了,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,随即又被狂热取代:“很好……非常好……你们的力量,正好可以用来开启万蛇之门……”

他再次举起唢呐,吹出一个更加诡异的调子。这一次,连终南山的方向都传来了回应,山体开始震动,隐约能看到无数条巨蛇正在从山里钻出来,朝着县城的方向蠕动。

李火旺看着那些逼近的蛇影,看着身边坚定的莲生,看着身后祈祷的百姓,突然露出了笑容。他知道,这场战斗会很艰难,甚至可能会付出巨大的代价,但只要他们不放弃,就一定能找到胜利的希望。

他握紧短刀,对着莲生点了点头,两人同时朝着吹唢呐的瞎子冲了过去。阳光终于冲破乌云的阻碍,洒在他们身上,拉出两道长长的影子,像是两把出鞘的利剑,迎向了那无尽的黑暗。

战斗,才刚刚开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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