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合院:一人纵横

姒洛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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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20章 一傩千禁(6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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唢呐声陡然拔高,像一柄淬了毒的冰锥,刺得人耳膜生疼。吹唢呐的瞎子站在漩涡中央,蓝布衫被黑气鼓得猎猎作响,手里的唢呐口不断涌出黑蛇,落地便化作身披鳞甲的兵卒,手里的长矛闪着幽绿的光,显然淬了剧毒。

“这是‘蛇兵阵’,”莲生的声音带着喘息,祖师爷的虚影在他身后若隐若现,道经上的文字化作金光,在他们身前凝成一道屏障,“是用万蛇精血和枉死魂魄炼化的,刀砍不死,火烧不灭,只能用纯阳之力净化。”

李火旺握紧合二为一的玉佩,玉佩上的太极与莲花交相辉映,散发出的金光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炽烈。他将玉佩按在短刀上,刀刃瞬间被染成赤金色,挥刀劈向冲在最前面的蛇兵,刀刃划过之处,蛇兵身上的鳞甲纷纷消融,化作黑烟消散。

“果然有用!”李火旺精神一振,拉着莲生冲向瞎子。蛇兵阵虽然密集,但在赤金刀刃面前不堪一击,很快就被撕开一道口子。

瞎子见状,突然将唢呐指向天空,吹出一个低沉的调子。云层中的黑暗骤然下沉,化作一只巨大的蛇爪,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,朝着李火旺他们拍下来。爪风未至,地面已被刮出数道深沟,河边的柳树被连根拔起,百姓们惊呼着四散躲避。

“快躲进城隍庙!”李火旺大喊着将莲生推向庙门,自己则转身迎向蛇爪。他知道城隍庙的结界能暂时抵挡邪力,只要能撑到百姓们安全撤离,就算拼了这条命也值得。

赤金刀刃与蛇爪相撞的刹那,李火旺只觉一股巨力传来,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,重重撞在城隍庙的门柱上。短刀脱手飞出,插进庙门前的香炉里,溅起无数火星。

“火旺!”莲生惊呼着想去扶他,却被瞎子拦住。瞎子不知何时已来到庙门前,手里的唢呐对着莲生,唢呐口钻出无数条小蛇,缠绕着他的脚踝,将他往漩涡的方向拖去。

莲生的金莲花印记剧烈闪烁,试图挣脱小蛇的缠绕,却发现这些小蛇的鳞片上刻着镇魂鼎的符咒,能吸收他的阴气。印记的光芒越来越淡,他的力气也在快速流失,眼看就要被拖进漩涡。

就在这时,香炉里的短刀突然发出一声清越的鸣响,刀身上的镇魂铃印记化作一道金光,冲进庙里,附在了城隍爷的金身之上。金身的眼睛突然亮起金光,举起钢刀,朝着瞎子劈了过来。

瞎子没想到城隍爷的金身会再次“活”过来,而且这次是被镇魂铃的力量操控,带着纯粹的信仰之力,专门克制邪祟。他慌忙躲闪,钢刀劈在他刚才站立的地方,地面裂开一道巨大的口子,漩涡里的黑水被口子吸走,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蛇骨,正是万蛇的骸骨。

“原来如此……”李火旺忍着剧痛爬起来,终于明白了瞎子的图谋,“你不是要唤醒万蛇,而是要用万蛇的骸骨和百姓的信仰之力,重铸蛇神的肉身!”

瞎子的脸色变得狰狞:“既然被你看穿了,那我就不瞒你了!终南山的蛇神沉睡万年,只要用万蛇骸骨做骨,信仰之力做肉,再加上你们这两个血脉传人的精血做引,蛇神就能重现人间,到时候整个天下都会是我的!”

他突然掐住莲生的脖子,将他举到身前,对着李火旺狞笑:“把你的精血交出来,不然我就捏碎他的喉咙!”

莲生的脸涨得通红,却倔强地瞪着瞎子,金莲花印记在他眉心剧烈闪烁,显然在积蓄力量,准备同归于尽。

李火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,他知道莲生的性子,一旦下定决心,就算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。他刚想答应瞎子的要求,城隍爷的金身突然再次挥刀,钢刀这次没有劈向瞎子,而是劈向了漩涡底下的蛇骨。

钢刀劈在蛇骨上,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,蛇骨纷纷碎裂,化作无数道金光,融入城隍爷的金身之中。金身的力量骤然增强,钢刀上的金光比之前亮了数倍,再次劈向瞎子时,带着无可抵挡的气势。

瞎子被迫松开莲生,举起唢呐抵挡钢刀。唢呐与钢刀相撞,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,瞎子被震得连连后退,嘴角溢出黑色的血液。显然,城隍爷的金身吸收了蛇骨的力量后,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。

莲生趁机挣脱束缚,扑到李火旺身边,两人互相搀扶着后退,看着城隍爷的金身与瞎子激烈交战。金身的钢刀招招带着信仰之力,逼得瞎子连连后退,身上的黑气越来越淡,蓝布衫也被钢刀划破,露出底下缠绕的蛇骨项链,项链上挂着七颗黑色的珠子,正是之前镇魂鼎里的邪珠。

“那是‘七煞珠’!”莲生眼睛一亮,“是用七个镇魂鼎的核心炼制的,能吸收邪力,也能释放邪力!只要打碎这些珠子,他就彻底完了!”

李火旺看向香炉里的短刀,知道只有那把刀能打碎七煞珠。他深吸一口气,对莲生说:“我去拿刀,你想办法引开他的注意力!”

莲生点点头,金莲花印记再次亮起,化作无数道金光,射向瞎子。瞎子被金光干扰,动作出现了一丝迟滞。李火旺趁机冲向香炉,就在他快要拿到短刀时,瞎子突然将一颗七煞珠扔向他,珠子在空中炸开,化作一张巨大的黑网,将他罩在里面。

黑网是用蛇骨和人发编织的,上面的符咒能吸收阳气,李火旺刚被罩住,就觉得浑身无力,赤金刀刃的光芒也黯淡下去。

“抓住你了!”瞎子狞笑着走向他,手里的唢呐对准黑网,“你的精血,就用来祭第一颗七煞珠吧!”

唢呐声响起的瞬间,黑网突然剧烈震动起来,网眼里钻出无数只小手,抓向李火旺的胸口。李火旺闭上眼睛,等待着死亡的降临,却迟迟没有感觉到疼痛。他睁开眼,只见莲生正用身体撞向黑网,金莲花印记贴在网面上,与网里的符咒激烈对抗,他的嘴角不断溢出鲜血,显然已经到了极限。

“你怎么这么傻……”李火旺的眼眶红了,挣扎着想要挣脱黑网,却无能为力。

“我们……说好的……要一起……”莲生的声音越来越弱,金莲花印记的光芒也渐渐熄灭,“不能……让你一个人……”

就在金莲花印记即将彻底熄灭的瞬间,城隍庙周围突然响起无数声呼喊:“城隍爷显灵!救救他们!”是那些躲在庙里的百姓,他们正对着城隍爷的金身叩拜,用自己的信仰之力,为莲生注入力量。

信仰之力汇聚成一道金光,冲进莲生的身体里。金莲花印记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,彻底撕碎了黑网。莲生软软地倒下去,被冲过来的百姓扶住,他看着李火旺,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,然后便晕了过去。

李火旺捡起短刀,赤金刀刃在信仰之力的加持下,比之前更加锋利。他没有丝毫犹豫,冲向瞎子,刀光直指他脖子上的七煞珠。

瞎子没想到李火旺能挣脱黑网,更没想到百姓的信仰之力能有如此威力,仓促间举起唢呐抵挡。但这次,赤金刀刃没有被挡住,直接劈碎了唢呐,刀刃顺势划过,将瞎子脖子上的七煞珠全部打碎。

七煞珠碎裂的瞬间,瞎子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,身体迅速干瘪下去,露出底下的蛇骨,蛇骨上的符咒纷纷燃烧起来,化作黑烟消散。他最后看了一眼终南山的方向,眼睛里闪过一丝不甘,最终彻底化为灰烬。

漩涡停止了旋转,天空的黑暗也渐渐散去,阳光重新照在县城的土地上,温暖而明亮。百姓们欢呼着涌向李火旺,将他高高举起,庆祝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。

李火旺却没有丝毫喜悦,他跑到莲生身边,看着昏迷不醒的他,心里充满了后怕。县太爷的医官正在为莲生诊治,摇着头说:“他的阴气消耗过度,又强行催动莲花印记,能不能醒过来,就看他自己的意志了。”

李火旺将合二为一的玉佩放在莲生的胸口,玉佩的光芒缓缓流入他的身体里,希望能帮他渡过难关。

他看向终南山的方向,那里的黑暗虽然散去了,但他知道,这并不意味着结束。瞎子临终前看终南山的眼神,充满了不甘和……期待?像是在等待着什么更可怕的东西出现。

城隍庙的金身缓缓坐回原位,钢刀也放回了刀架,只是眉心多了一点金光,像是吸收了这次战斗的信仰之力,变得更加神圣。李火旺知道,城隍爷的金身虽然击退了瞎子,但也消耗了大量的信仰之力,短时间内无法再提供保护。

他捡起瞎子留下的唢呐,唢呐管里刻着一行细小的字:“蛇神醒,莲心落,七鼎聚,万劫生。”

这行字和祖师爷信里的“蛇瞳非终,莲落始劫”不谋而合。李火旺的心沉了下去,看来“莲落”指的不是莲儿,也不是莲生,而是莲心道长留下的某种封印,而这个封印,很可能就在终南山的深处,一旦被打破,真正的万劫就会降临。

他将唢呐收好,走到莲生身边,轻轻握住他的手:“我们还要一起去终南山,还要一起揭开最后的秘密,你一定要醒过来。”

昏迷中的莲生似乎听到了他的话,手指微微动了动。

百姓们还在欢呼,庆祝着暂时的胜利,却不知道一场更大的劫难正在悄然酝酿。终南山的方向,云层再次聚集,这次的黑暗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深沉,隐约能看到一个巨大的蛇影在云层中蠕动,像是在等待着什么。

李火旺知道,他们必须尽快赶到终南山,找到莲心道长留下的封印,阻止蛇神苏醒。但他看着昏迷的莲生,又看了看身边欢呼的百姓,陷入了两难的境地。

就在这时,县衙的捕快匆匆跑来,手里拿着一封插着羽毛的信:“火旺少爷,这是从终南山方向飞过来的信鸽带来的,上面说……终南山的道观里,出现了一个穿红袄的女人,说要见你。”

李火旺的心猛地一跳,穿红袄的女人?难道是莲儿?还是……其他的邪祟?

他握紧手里的短刀,眼神变得坚定。无论信里说的是谁,无论终南山有什么在等着他们,他都必须去。因为他知道,真正的劫难,才刚刚开始。

他安顿好莲生,拜托县太爷照顾好他和百姓们,然后拿起短刀和唢呐,独自一人,朝着终南山的方向走去。阳光照在他的背影上,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,像是在预示着前路的漫长与艰险。

终南山的雾气越来越浓,隐约能听到山上传来的唢呐声,不知是在欢迎,还是在警告。李火旺握紧短刀,一步步走进雾气深处,身影渐渐消失在群山之中。

故事,还远未结束。

终南山的雾气带着股潮湿的寒意,钻进李火旺的衣襟。他攥紧怀里的唢呐,铜管上还残留着瞎子的体温,仿佛那诡异的调子仍在耳边盘旋。脚下的石阶被雾气浸得发滑,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,虚浮得让人心里发慌。

道旁的松树影影绰绰,枝桠间偶尔闪过一点猩红,像是有人穿着红袄在林间穿梭。李火旺握紧短刀,赤金刀刃在雾中泛着微光,他想起信鸽带来的消息——穿红袄的女人,终南山道观,这两个词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。莲儿的魂魄早已超度,不可能是她,那会是谁?是蛇瞳者的余党,还是……祖师爷信里提到的“莲落”?

走到半山腰的转角处,雾气突然变淡,露出一方小小的平台。平台上坐着个穿红袄的女人,背对着他,正低头绣着什么,手里的丝线在雾中泛着银光,像是蛛丝。她的头发很长,垂到地上,缠绕着几颗晶莹的露珠,露珠里映出李火旺的影子,正随着他的靠近微微晃动。

“你来了。”女人的声音很轻,像山涧的流水,却带着股说不出的熟悉,“我等你很久了。”

李火旺没有上前,短刀横在胸前:“你是谁?为什么要找我?”

女人转过身,脸上带着温和的笑,眉眼竟和莲儿有七分相似,只是眼角的皱纹里藏着岁月的痕迹,显然不是年轻女子。她手里拿着块绣了一半的帕子,帕子上绣着朵莲花,针脚细密,正是莲儿的绣法。

“我是谁不重要,”女人举起帕子,对着雾气轻轻一晃,帕子上的莲花突然活了过来,花瓣缓缓展开,露出里面细小的字,“重要的是,你想不想知道莲落的真相,想不想救莲生。”

提到莲生,李火旺的呼吸一滞:“你知道怎么救他?”

“他不是阴气消耗过度,”女人的指尖在莲花上轻轻一点,花瓣上的字开始流动,“是被蛇神的煞气侵了心脉,普通的信仰之力只能吊着他的命,要想根治,必须用‘莲心草’,长在终南山最深处的莲心泉边,只有月圆之夜才会开花。”

李火旺想起师父破书里的记载:“莲心草,生于至阴之地,吸月之精,可解百煞,唯血脉传人能采。”看来这女人说的是真的,她确实知道终南山的秘密。

“你到底是谁?”李火旺再次问道,女人身上的气息很奇怪,既有替命莲的阴寒,又有莲花的清香,像是正邪两股力量在她体内交织。

女人的笑容淡了些,指了指帕子上的莲花:“你师父没告诉你吗?当年莲心道长收了两个徒弟,一个是你师父李玄清,守在县城;另一个……是我,守在这终南山,看管莲心泉。”

李火旺如遭雷击:“你是我师父的师妹?那你为什么……”

“为什么任由蛇瞳者作祟?”女人叹了口气,将帕子收起,“因为我被蛇神的煞气困住了,离不开莲心泉半步,只能看着他一步步破坏封印,却无能为力。直到你重铸封印,打散了蛇神的煞气,我才能暂时离开泉边,来找你。”

她指着平台边缘的一块岩石,岩石上刻着个模糊的符咒,正是莲心结界的图案,只是边缘被煞气腐蚀得坑坑洼洼:“这是我设的警示符,只要蛇神的煞气超过阈值,符就会发光。前几天符突然爆发出红光,比任何一次都要亮,我就知道,出事了。”

李火旺想起瞎子召唤蛇神的场景,难怪这女人会知道得这么清楚。他放下短刀,语气缓和了些:“莲心草真的能救莲生?”

“不仅能救他,”女人的眼神变得凝重,“还能增强你的血脉之力。蛇神虽然被暂时镇压,但它的魂魄还在,只要找到合适的时机,就会再次冲破封印。而你,是唯一能彻底消灭它的人。”

她从怀里掏出个小小的玉瓶,递给李火旺:“这是莲心泉的泉水,能暂时压制莲生体内的煞气,让他撑到月圆之夜。你现在就回去带他来终南山,我们在莲心泉边汇合。”

李火旺接过玉瓶,泉水冰凉,透过瓶身传来一股纯净的阴气,与替命莲的阴寒截然不同,显然是好东西。他刚想道谢,女人却突然转身,红袄的衣角在雾中一闪,便消失在林间,只留下一句话:“小心穿蓝布衫的人,他没走远。”

李火旺心里一紧,吹唢呐的瞎子不是已经化为灰烬了吗?难道还有另一个穿蓝布衫的人?他握紧短刀,警惕地看向四周,雾气再次变浓,刚才的平台像是从未存在过,只有手里的玉瓶和帕子上的莲花香味,证明刚才的一切不是幻觉。

他不敢耽搁,转身往山下走。刚走到山脚,就看到县太爷带着几个捕快匆匆赶来,脸上满是焦急:“火旺!你可算回来了!莲生他……他醒了,但说胡话,还不停地抓自己的胸口,医官也束手无策!”

李火旺心里咯噔一下,跟着县太爷快步赶回县城。刚进县衙,就听到莲生的惨叫声,他冲进房间,只见莲生躺在床上,双眼紧闭,眉头痛苦地皱着,双手死死抓着胸口,指甲缝里渗出血丝,后颈的替命莲印记泛着妖异的红光,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刺眼。

“快用泉水!”李火旺拧开玉瓶,将泉水滴在莲生的眉心。泉水刚碰到皮肤,莲生的惨叫声就停了下来,替命莲印记的红光迅速黯淡下去,他的呼吸也变得平稳,沉沉睡了过去。

医官凑过来,探了探莲生的脉搏,惊喜地说:“脉象平稳多了!这是什么神药?竟有如此功效!”

李火旺没有解释,只是看着莲生苍白的脸,心里更加坚定了去终南山的决心。他对县太爷说:“县太爷,我必须带莲生去终南山,那里有能救他的药。县城就拜托您多照看了,要是有穿蓝布衫的人出现,立刻用镇魂铃对付他。”

县太爷虽然不知道穿蓝布衫的人是谁,但见李火旺神色凝重,也不敢怠慢,连连点头:“你放心去吧,县城有我在,出不了事!”

当天下午,李火旺背着莲生,再次踏上了前往终南山的路。这次他没有骑马,一来山路崎岖,马匹不便;二来他怕颠簸伤到莲生,只能徒步前行。短刀插在腰间,玉瓶贴身放着,怀里还揣着那块绣了一半的莲花帕子,帕子上的莲花香味能驱散雾气,像是天然的路标。

走到半山腰时,莲生突然醒了过来,虚弱地抓着李火旺的衣角:“我们……这是在哪?”

“在去终南山的路上,”李火旺放缓脚步,“有位前辈说,那里有能救你的药,叫莲心草。”

莲生的眼睛亮了亮,随即又黯淡下去:“我是不是……快死了?我总觉得……有蛇在我心里爬……”

“别胡说,”李火旺握紧他的手,“你不会死的,我们还要一起揭开莲落的真相,还要一起去很多地方,你答应过我的。”

莲生的嘴角露出一丝虚弱的笑:“对……我答应过你……”他的声音越来越低,靠在李火旺的背上再次睡了过去,只是这次,他的手始终紧紧抓着李火旺的衣角,像是怕一松手就会失去什么。

夜幕降临时,两人在一处山洞里落脚。李火旺生起篝火,将莲生放在铺着干草的石床上,用树枝在洞口画了个简单的结界,防止野兽闯入。他看着莲生沉睡的脸,想起那个穿红袄的女人,心里总有种说不出的不安——她为什么要等到自己来才说出莲心草的事?她真的是师父的师妹吗?

怀里的莲花帕子突然动了动,帕子上的莲花图案发出淡淡的光,花瓣上的字重新浮现,这次不再是流动的小字,而是一行清晰的字:“蓝衫客,蛇神影,莲心草,葬魂瓶。”

李火旺的心沉了下去,葬魂瓶?那是祖师爷信里提到过的最恶毒的邪器,能吸收魂魄,炼化成煞气,难道莲心草的旁边放着葬魂瓶?那个穿红袄的女人,果然有问题!

他握紧短刀,警惕地看向洞口。篝火的光芒突然摇曳起来,洞口的结界发出“滋滋”的响声,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外面撞击。李火旺吹灭篝火,借着月光看向洞口,只见洞外站着个穿蓝布衫的人,背对着他们,手里拿着支唢呐,正是吹唢呐的瞎子!

但他的身形比之前高大了许多,皮肤泛着青黑色,显然不是之前的肉身,而是被某种邪力操控的傀儡。瞎子缓缓转过身,脸上没有眼睛,只有两个黑洞,黑洞里闪烁着幽绿的光,正是蛇神的煞气!

“找到你了……血脉传人……”瞎子的声音像是无数条蛇在嘶嘶作响,他举起唢呐,对着山洞吹出一个诡异的调子,“你的魂魄……会是葬魂瓶最好的祭品……”

唢呐声响起的瞬间,洞口的结界彻底破碎,无数条小蛇从洞外钻进来,朝着李火旺和莲生爬去。李火旺将莲生护在身后,握紧短刀,赤金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寒光。他知道,这一次,他们面对的不仅是瞎子的傀儡,更是蛇神的煞气,是莲落劫难的真正序幕。

莲生在睡梦中皱了皱眉,眉心的金莲花印记微微闪烁,像是在回应着外面的邪力。李火旺看着他,又看了看洞外的瞎子,握紧了手里的短刀。月圆之夜还没到,莲心草还没采,他不能在这里倒下。

战斗,再次开始。而这一次,他们离终南山的秘密,离蛇神的真相,又近了一步。

洞外的唢呐调子陡然拔高,像淬了毒的冰棱扎进耳膜。李火旺将莲生往山洞深处推了推,握紧短刀迎上去。赤金刀刃在月光下划出弧线,斩向最先爬进来的小蛇。那些蛇的鳞片泛着青黑,显然裹着蛇神的煞气,刀刃劈开蛇身的刹那,竟冒出刺鼻的黑烟,落在地上的蛇尸迅速融化,在石缝里汇成细小的黑流,朝着洞外的瞎子涌去。

“果然是蛇神的煞气所化。”李火旺心头一沉。瞎子的傀儡本身不足为惧,但这源源不断的蛇群像是无穷无尽,每一条都带着腐蚀血肉的毒性,长久耗下去,别说保护莲生,恐怕连自己都要交代在这里。

洞外的瞎子突然举起唢呐,调子变得低沉如雷鸣。洞顶的岩石开始簌簌发抖,落下的碎石砸在地上,溅起的火星被黑流扑灭。李火旺抬头一看,洞顶正裂开蛛网般的缝隙,缝隙里渗出粘稠的黑雾,凝聚成无数只眼睛,瞳孔全是竖的,死死盯着他的背影。

“用莲花帕子!”昏迷中的莲生突然喃喃出声,手指无意识地指向李火旺怀里。

李火旺猛地想起红袄女人留下的帕子,赶紧掏出来展开。帕子上的莲花图案在黑雾中骤然亮起金光,花瓣层层展开,露出里面细密的针脚——那些针脚竟是用朱砂混着金粉绣的,组成一个微型的莲心结界。结界的光芒与洞顶的蛇眼激烈碰撞,黑雾像是被烫到般缩回缝隙,暂时不敢再冒出来。

“有点意思。”瞎子的傀儡发出嘶哑的笑,蓝布衫下的皮肤裂开,露出里面缠绕的黑线,线上串着七颗黑色的珠子,正是被打碎的七煞珠碎片,“可惜,这点力量还不够。”

他将唢呐指向地面,黑流突然翻涌起来,化作一条巨蛇,张开血盆大口扑向李火旺。巨蛇的獠牙上挂着粘稠的毒液,落在地上的石笋瞬间被腐蚀成粉末。李火旺挥刀格挡,刀刃与蛇牙相撞的刹那,只觉一股阴寒刺骨的力量顺着手臂蔓延,赤金刀刃的光芒竟黯淡了几分。

“这煞气能吞噬阳气!”李火旺心头大骇,赶紧后退躲闪。巨蛇的速度极快,尾巴横扫过来,将洞壁撞出个大洞,洞外的月光顺着缺口照进来,落在巨蛇身上,蛇鳞竟发出“滋啦”的响声,像是被灼伤般冒出白烟。

“它怕月光!”李火旺眼睛一亮,抓起地上的碎石,朝着洞壁的缺口扔去。碎石撞在岩壁上,将缺口砸得更大,更多的月光涌进来,照在巨蛇身上。巨蛇发出痛苦的嘶鸣,身体开始剧烈扭动,黑流组成的躯体在月光下渐渐溃散。

瞎子的傀儡见状,突然将七煞珠碎片抛向空中。碎片在空中重组,化作一只巨大的蛇眼,挡住了洞口的月光。洞内再次陷入黑暗,巨蛇的气焰重新嚣张起来,张开大口咬向李火旺的咽喉。
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莲生突然睁开眼睛,眉心的金莲花印记爆发出耀眼的光。他虽然还很虚弱,却挣扎着爬起来,将手掌贴在李火旺的后心:“用我的阴气……催动你的阳气……”

两股力量在李火旺体内交汇,赤金刀刃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,刀身浮现出无数道金色的纹路,正是莲心结界与镇魂铃的结合体。他不再犹豫,迎着巨蛇冲过去,刀刃顺着蛇嘴刺入,将整把刀没入巨蛇的躯体。

“吼——”巨蛇发出震耳欲聋的嘶鸣,黑流组成的躯体在金光中剧烈翻滚,最终化作无数道黑气,被刀刃吸收。赤金刀刃的光芒更加炽烈,甚至能看到刀身里游动着一条金色的小蛇,正是被净化的蛇煞。

瞎子的傀儡脸色剧变,七煞珠碎片突然炸裂,化作无数道黑箭射向李火旺。李火旺用短刀格挡,黑箭被金光弹开,却有一支绕过刀光,射中了他的肩膀。黑箭没入皮肉的瞬间,李火旺只觉一股阴寒顺着血脉蔓延,眼前阵阵发黑,差点栽倒在地。

“火旺!”莲生惊呼着扑过来,金莲花印记贴在他的伤口上。印记的光芒与黑气激烈对抗,发出“滋啦”的响声,李火旺的痛苦稍减,却看到莲生的脸色更加苍白,嘴角溢出的血丝染红了衣襟。

“别管我!”李火旺推开他,强忍着眩晕挥刀砍向瞎子的傀儡。刀刃劈开蓝布衫,露出里面的黑线,线的尽头缠着块熟悉的玉佩——是蛇瞳者的蛇形玉佩,此刻正散发着幽绿的光,显然是傀儡的核心。

“你以为砍断黑线就有用吗?”傀儡狞笑着,任由刀刃砍断黑线。黑线断开的瞬间,他的身体突然膨胀起来,蓝布衫被撑得粉碎,露出底下的真身——那根本不是人的躯体,而是无数条小蛇缠绕而成的,蛇头聚在脖颈处,形成一张模糊的脸,正是蛇神的虚影!

“这才是……真正的力量!”蛇神虚影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,山洞剧烈摇晃起来,洞顶的缝隙再次喷出黑雾,这次的黑雾中夹杂着细小的蛇卵,落在地上便孵化出小蛇,朝着两人扑过来。

李火旺知道不能再耗下去,他背起昏迷的莲生,用短刀劈开扑来的小蛇,朝着山洞深处跑去。洞壁的缺口越来越大,月光照进来的范围却越来越小,显然蛇神虚影正在用煞气吞噬月光。

跑出大约一炷香的时间,前方突然出现光亮,还传来潺潺的水声。李火旺精神一振,加快脚步冲过去,发现前面是个巨大的溶洞,溶洞中央有个圆形的水潭,潭水泛着淡淡的蓝光,水面上漂浮着许多白色的莲花,正是莲心泉!

而泉边站着个穿红袄的女人,正背对着他们,手里拿着支银簪,在潭边的石头上刻画着什么。听到脚步声,她转过身,脸上带着温和的笑:“你终于来了,比我预想的要快。”

李火旺警惕地看着她,手里的短刀没有放下:“你到底是谁?为什么要引我们来这里?”

红袄女人没有回答,只是指了指水潭中央:“你看那里。”

李火旺顺着她的目光看去,只见水潭中央的石台上,长着一株奇异的植物,叶片呈莲状,顶端开着朵淡金色的花,花瓣上凝结着露珠,在蓝光中泛着圣洁的光——正是莲心草!

但莲心草的根部缠着根黑色的锁链,锁链的另一端沉入潭底,潭水深处隐约能看到个巨大的黑影,像是被锁链拴住的什么东西,正缓缓蠕动着。

“那是……”李火旺的声音发颤。

“蛇神的肉身。”红袄女人的笑容突然变得诡异,她举起银簪,簪尖对准莲心草,“当年祖师爷用莲心草的根须做锁,将蛇神的肉身困在潭底,再用莲心泉的阴气压制。只要拔掉这株草,锁链就会断开,蛇神就能彻底苏醒。”

李火旺大惊失色:“你不是师父的师妹!你是蛇神的奸细!”

“算是,也不算。”红袄女人的脸开始变化,眼角的皱纹渐渐消失,露出一张年轻女子的脸,眉眼竟和柳烟有几分相似,“我是柳烟的魂魄,被蛇神的煞气炼化,成了它的容器。红袄女人的身份,不过是用来骗你的幌子。”

她突然将银簪刺向莲心草:“多谢你带莲生回来,他的莲心血脉是解开锁链的最后一把钥匙!等蛇神苏醒,你们都会成为它的祭品!”

银簪即将刺到莲心草的瞬间,昏迷的莲生突然睁开眼睛,眉心的金莲花印记飞射而出,化作一道金光,撞在银簪上。银簪被弹飞出去,落在潭边的石头上,断成两截。

“不可能……你的煞气明明……”柳烟的魂魄发出难以置信的尖叫。

莲生虚弱地笑了笑,指了指李火旺肩膀的伤口:“你的泉水……根本不是压制煞气……是让煞气和我的阴气融合……”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,“红袄女人的帕子,也不是莲心结界……是引蛇出洞的诱饵。”

李火旺这才恍然大悟,难怪莲生昏迷时总抓着胸口,原来他早就发现了不对劲。红袄女人的泉水确实能压制煞气,但也会让煞气与莲生的阴气产生共鸣,而莲花帕子的真正作用,是吸引蛇神的煞气聚集,让他们能一次性解决。

“你们算计我!”柳烟的魂魄彻底暴走,身体化作无数道黑气,冲向莲心草,“就算同归于尽,我也要拔掉它!”

潭底的黑影突然加速蠕动,锁链被绷得笔直,发出“咯吱”的响声,显然蛇神的肉身也在呼应柳烟的动作。莲心草的叶片开始发黄,花瓣上的露珠纷纷滴落,锁链的光芒越来越黯淡。

李火旺将莲生放在地上,握紧短刀冲向柳烟的魂魄:“休想!”

赤金刀刃与黑气激烈碰撞,每一次撞击都让李火旺的伤口传来剧痛,但他不敢停下。莲心草的花瓣已经开始脱落,锁链上的金光只剩下最后一点,潭底的黑影越来越近,甚至能看到它覆盖着鳞片的巨爪,正朝着水面伸来。

莲生忍着虚弱,咬破手指,将血滴在潭水里。血液在水面扩散开来,化作无数朵金色的莲花,莲花的根须扎进锁链,锁链的光芒骤然亮起,暂时挡住了黑影的靠近。

“快!用你的血!”莲生大喊着指向莲心草,“只有你的纯阳血能让莲心草重生!”

李火旺没有犹豫,冲到石台上,将短刀划破手掌,鲜血滴在莲心草的根部。血液渗入土壤的瞬间,莲心草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金光,脱落的花瓣重新长出来,锁链上的光芒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炽烈,潭底的黑影发出痛苦的咆哮,被锁链重新拖回深处。

柳烟的魂魄发出最后一声凄厉的尖叫,在金光中渐渐消散,只留下半块破碎的莲花玉佩,落在潭边,像是在忏悔。

莲心泉的潭水恢复了平静,莲心草在石台上散发着淡淡的金光,锁链将蛇神的肉身牢牢锁在潭底。李火旺瘫坐在地上,看着身边的莲生,两人相视一笑,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疲惫,却也有胜利的喜悦。

但他们都知道,这只是暂时的。蛇神的魂魄还在,柳烟的魂魄虽然消散了,却可能还有其他被煞气炼化的魂魄在暗中窥伺。潭底的黑影仍在缓缓蠕动,锁链的光芒虽然明亮,却隐约能看到些细微的裂痕,像是随时会断开。

李火旺捡起潭边的半截银簪,簪身上刻着细小的蛇形纹路,和吹唢呐瞎子唢呐管里的一模一样。他握紧银簪,知道这背后一定还有更大的阴谋,或许吹唢呐的瞎子也只是个棋子,真正操控一切的,另有其人。

莲生靠在他肩上,看着潭水中的倒影,轻声说:“月圆之夜快到了……莲心草的露珠,能解你肩膀的毒。”

李火旺点点头,看向洞外的夜空,月亮已经渐渐变圆,散发着清冷的光。他知道,等到月圆之夜,莲心草的露珠成熟时,或许会有更可怕的东西出现,而他们,必须做好准备。

溶洞深处传来细微的脚步声,像是有人在靠近。李火旺握紧短刀,和莲生对视一眼,同时看向洞口的方向。月光顺着洞口照进来,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,影子的手里,似乎拿着支熟悉的唢呐。

战斗,远未结束。

月光顺着溶洞的缝隙淌进来,在潭水上铺成一条碎银似的路。脚步声越来越近,带着种刻意放缓的拖沓,像是有人拖着条沉重的锁链。李火旺将莲生护在身后,短刀横在胸前,赤金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——他认出那道影子了,蓝布衫的下摆沾着泥渍,手里的唢呐杆缠着圈发黑的布条,正是吹唢呐的瞎子。

但这次的瞎子和之前不同。他的眼睛不再是黑洞,而是嵌着两颗浑浊的珠子,珠子里浮着细小的血丝,像是用人眼的玻璃体做的。蓝布衫下的皮肤不再开裂,而是鼓胀得如同灌满了水,每走一步都能听到“咕嘟”的水声,像是有活物在皮肉下游动。

“你们拔不掉莲心草的。”瞎子的声音黏糊糊的,像是含着口泥水,他举起唢呐,管口对着莲心泉,“这草的根须,早就和蛇神的骨头长在一起了。你们越让它活,蛇神醒得越快。”

李火旺盯着他手里的唢呐,突然发现布条下露出截熟悉的木头——是用终南山的阴沉木做的,这种木头最能聚阴,难怪能承载蛇神的煞气。他想起红袄女人留下的碎银簪,簪身上的蛇纹和唢呐杆的纹路如出一辙,显然出自同一人之手。

“是你炼化了柳烟的魂魄。”李火旺的声音带着寒意,“红袄女人的身份,也是你编造的。”

瞎子咧开嘴笑,嘴角咧到耳根,露出里面细碎的牙齿,竟和张记包子铺的伙计一模一样:“不然怎么引你们来莲心泉?蛇神的骨头需要莲心血脉的阳气滋润,你们俩,刚好凑一对。”

他突然将唢呐指向潭水,吹出个尖锐的调子。潭底的黑影猛地躁动起来,锁链剧烈摇晃,溅起的水花落在莲心草上,草叶顿时泛起黑气。更诡异的是,瞎子蓝布衫下的皮肉突然鼓起一个个包,包上的皮肤变得透明,能看到里面缠绕的水草——那些水草正顺着他的血管,往心口的方向蠕动。

“他在用自己的肉身养蛇神的骨血!”莲生的声音带着惊惶,小手紧紧攥着李火旺的衣角,“那些水草是蛇神的须根,只要钻到他的心口,就能借他的肉身暂时脱困!”

李火旺突然想起师父破书里的插画:一个穿蓝布衫的人跪在蛇骨前,心口插着支唢呐,唢呐里钻出无数根须根,与蛇骨相连。旁边的批注写着“以身为皿,饲神骨,百年为期,蛇瞳开”。原来瞎子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活,他要做蛇神的“容器”。

潭水突然翻涌起来,锁链的裂痕越来越大,露出底下青黑色的蛇鳞,鳞上刻着的符咒正在剥落,露出里面细密的齿痕——那是被啃噬的痕迹,显然蛇神的骨血早就开始苏醒。

“没时间陪你们玩了。”瞎子的眼睛突然翻白,全身的包同时炸开,水草般的须根从伤口里涌出来,朝着潭水的方向伸展,“蛇神醒了,你们就等着当祭品吧!”

须根接触到潭水的瞬间,莲心草突然剧烈摇晃,叶片卷成筒状,像是在害怕什么。潭底的黑影猛地向上一蹿,锁链应声而断,半截带着倒刺的锁链弹飞出来,擦着李火旺的脸颊钉在溶洞壁上,溅起的碎石里混着些细小的蛇牙。

“快毁掉唢呐!”莲生突然指向瞎子手里的乐器,“唢呐是须根的源头,只要打碎它,就能暂时阻止蛇神脱困!”

李火旺纵身跃起,短刀带着赤金光芒劈向唢呐。瞎子却不闪不避,任由刀刃砍在唢呐杆上。“当”的一声脆响,刀刃竟被弹开,唢呐杆上只留下道白痕——这唢呐竟是用蛇神的脊椎骨做的,坚硬无比。

“没用的!”瞎子狂笑着,须根突然加速生长,缠住李火旺的脚踝,将他往潭底拖去。潭水冰冷刺骨,里面漂浮着无数细小的蛇卵,碰到皮肤就炸开,流出黏糊糊的液体,顺着毛孔往里钻。

李火旺挥刀斩断须根,却发现断口处立刻长出新的须根,反而越来越多,像是无穷无尽。他低头看向胸口,合二为一的玉佩正在发烫,太极与莲花的图案交替闪烁,像是在提醒他什么。

“用玉佩!”莲生突然将莲心玉佩扔过来,“两块玉佩能引发莲心泉的共鸣!”

李火旺接住玉佩,将两块玉佩合在一起。玉佩相触的瞬间,爆发出刺眼的金光,金光顺着潭水扩散,所过之处,蛇卵纷纷炸裂,须根冒着黑烟缩回瞎子体内。潭底的黑影发出一声痛苦的咆哮,重新沉了下去,只露出半截布满符咒的蛇骨。

瞎子的肉身迅速干瘪,须根失去养分,开始枯萎。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李火旺手里的玉佩,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,像是想说什么,最终却化作一具干尸,手里的唢呐“哐当”一声掉在地上,摔成两截。

唢呐断裂的刹那,溶洞突然剧烈震动,远处传来山体崩塌的巨响。莲生指着溶洞深处:“是蛇神的魂魄!它感应到骨血被镇压,正在冲击终南山的封印!”

李火旺看向潭水,莲心草已经恢复平静,只是叶片上多了些焦黑的斑点,显然刚才的冲击让它受了伤。他捡起地上的半截唢呐,断口处露出暗红色的骨髓,骨髓里嵌着张卷起来的黄纸。

展开黄纸,上面用朱砂画着幅地图,标注着终南山的七处封印,莲心泉只是其中之一,其他六处分别在乱葬岗、城隍庙、县城的水井、张记包子铺的后院、终南山的道观,还有一处被朱砂涂掉了,只留下个模糊的“河”字。

“是忘川河!”莲生突然想起祖师爷的信,“信里说蛇神的魂魄被镇压在忘川河底,用七处封印锁住,只要毁掉最后一处,它就能彻底挣脱!”

溶洞的震动越来越剧烈,洞顶的石块不断落下,砸在潭水里溅起巨大的水花。李火旺知道不能再等,必须尽快找到其他几处封印,加固它们。他将两块玉佩收好,背起虚弱的莲生,朝着溶洞外跑去。

刚跑出洞口,就看到远处的天空泛起诡异的红光,红光中隐约能看到个巨大的蛇影,正在云层里翻滚。终南山的方向传来阵阵嘶吼,像是无数邪祟在同时苏醒。

“先去道观!”李火旺当机立断,“那里是离我们最近的封印,也是祖师爷当年修行的地方,一定有办法加固封印。”

两人在山路上狂奔,沿途的树木不断摇晃,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下穿行。跑过半山腰的平台时,李火旺突然停下脚步——平台上的警示符已经彻底碎裂,碎片上沾着暗红色的液体,散发着和唢呐里的骨髓一样的气味。

“有人提前动了这里的封印。”莲生的声音带着凝重,小手在碎符上轻轻一拂,碎片突然拼出个模糊的人影,穿红袄,梳双髻,正用银簪撬着符下的石块,“是红袄女人!不,是真正的红袄女人!”

人影很快消散,只留下银簪的残影。李火旺想起柳烟化作的红袄女人,突然明白过来——真正的红袄女人一直在暗中破坏封印,柳烟只是她的替身,用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。

“她为什么要这么做?”李火旺的心头充满疑惑,“如果她是师父的师妹,理应守护封印才对。”

莲生摇摇头,刚想说什么,远处突然传来声凄厉的惨叫,是县城的方向!两人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安——县城的水井也是封印之一,显然红袄女人已经开始对县城下手了。

李火旺咬紧牙关,看着终南山的方向,又看了看县城的方向,陷入两难。终南山的道观近在咫尺,而县城里有无数百姓,无论放弃哪一边,都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。

就在这时,一阵风吹过,带来股熟悉的香气,是莲花帕子的味道。李火旺低头一看,怀里的帕子不知何时展开了,帕子上的莲花图案正在闪烁,花瓣上浮现出一行小字:“道观众生,水井为饵,速往忘川,终局在此。”

是红袄女人的字迹!李火旺的心猛地一跳,忘川河才是最后一处封印,红袄女人竟然主动指引他们去那里?这到底是陷阱,还是……

县城的方向再次传来惨叫,这次的声音更近了,像是就在山脚下。李火旺不再犹豫,对莲生说:“你去道观,用莲心草的露水加固封印,我去县城救百姓,完事在忘川河汇合!”

“可是你……”莲生还想说什么,却被李火旺打断。

“我们约定好的,要一起揭开真相,谁也不能食言。”李火旺将莲心草的露水递给莲生,又把合二为一的玉佩塞给他,“这个你拿着,能保护你。”

莲生握紧玉佩,重重地点点头,转身朝着终南山的方向跑去,小小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雾气中。

李火旺看着他的背影,深吸一口气,握紧短刀,朝着县城的方向冲去。山路越来越颠簸,地下的震动越来越剧烈,他知道红袄女人的目的已经达到——他们分开了,这正是逐个击破的好时机。

但他没有回头,也不能回头。县城里的百姓还在等着他,莲生还在终南山等着他,忘川河的终局还在等着他们。

跑到山脚时,李火旺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声轻响,像是有人踩断了树枝。他猛地回头,只见雾气中站着个穿红袄的女人,正对着他微笑,手里的银簪在月光下泛着冷光。

“你终于来了。”女人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种尘埃落定的疲惫,“我等这一天,等了二十年。”

李火旺握紧短刀,赤金刀刃的光芒在雾气中闪烁。他知道,真正的对决,从现在才开始。而红袄女人的身后,雾气正在翻滚,隐约能看到无数双眼睛,正死死盯着他,瞳孔全是竖的,像是在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。

故事,仍在继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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