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合院:一人纵横

姒洛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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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21章 一傩千禁(6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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红袄女人的银簪在月光下划出冷弧,却没刺向李火旺,而是钉在他脚边的泥地里。簪尖没入泥土的刹那,周围的雾气突然凝固,凝成无数面镜子,镜中映出的不是李火旺的身影,而是二十年前的终南山——年轻的李玄清背着剑,正与一个穿红袄的姑娘争执,姑娘手里攥着半块莲花玉佩,眼泪落在玉佩上,晕开淡淡的血迹。

“你看,”红袄女人的声音带着叹息,镜面突然碎裂,雾气重新流动,“当年你师父就是在这里,逼我发誓永远守护莲心泉,不准踏出终南山半步。他说蛇神的封印不能有丝毫差池,可他忘了,我也是莲心血脉,也能感觉到那些被封印的冤魂在哭。”

李火旺握紧短刀,指尖的纯阳血在刀柄上凝成血珠:“所以你就和蛇神做了交易?用破坏封印换自由?”

“交易?”红袄女人突然笑起来,笑声在雾气中荡开,惊起林中夜鸟,“我是在救他们!蛇神被镇压的这百年里,它的煞气不断侵蚀周围的生灵,那些失踪的百姓、被炼成替命莲的婴孩,都是封印的祭品!你以为祖师爷的莲心结界是善法?那是用无数魂魄做的锁!”

她猛地扯开红袄,心口处露出个碗大的伤疤,伤疤里没有血肉,只有团跳动的黑气,黑气中隐约能看到无数张痛苦的脸:“这就是守护封印的代价!每年月圆之夜,都要献祭一个莲心血脉的人,不然封印就会松动。我姐姐当年就是这么死的,轮到我时,我跑了,跑到县城,遇到了吹唢呐的瞎子。”

李火旺的心头剧震,师父破书里确实夹着张泛黄的纸,上面写着“莲心劫,每代必祭,非血不能续”,他一直以为是指对抗邪祟的牺牲,没想到是这样残酷的真相。

“瞎子说他有办法毁掉封印,”红袄女人的声音带着疯狂,“他说只要让蛇神苏醒,吞噬所有煞气,那些冤魂就能解脱。我信了他,帮他找七煞珠,引你们来莲心泉,甚至……”她看向县城的方向,那里的惨叫声已经停了,“甚至用县城的百姓当诱饵,逼你们分开。”

雾气突然变得粘稠,散发出浓郁的血腥味。李火旺猛地回头,只见县城的方向燃起熊熊大火,火光映红了半边天,隐约能看到无数条蛇影在火中穿梭——红袄女人根本不是用百姓当诱饵,她是真的想让蛇神吞噬他们!

“你骗我!”李火旺目眦欲裂,挥刀劈向红袄女人。赤金刀刃划破雾气,却在离她三寸处停下,被她心口的黑气挡住。黑气中伸出无数只手,抓住刀刃,发出刺耳的摩擦声。

“现在信了?”红袄女人的脸在黑气中扭曲,“蛇神需要一万个生魂才能彻底挣脱忘川河的束缚,县城的百姓,正好凑数。”她突然指向李火旺的胸口,“包括你,血脉传人,你的魂魄最纯净,是蛇神最好的‘心’。”

李火旺突然想起唢呐里的黄纸地图,最后一处封印旁写着行小字:“心为引,魂为锁,万灵祭,蛇神活。”原来他从一开始就是蛇神的“心脏”祭品!

“莲生不会让你得逞的!”李火旺怒吼着催动阳气,刀刃的金光越来越盛,逼得黑气连连后退。他必须尽快摆脱红袄女人,去县城救百姓,去忘川河提醒莲生。

红袄女人却突然收起黑气,后退数步,脸上露出诡异的笑:“你现在去县城,只能看到一地蛇骨。不如去忘川河,看看莲生会不会为了救你,自愿当蛇神的‘肝’。”

她的身影在雾气中渐渐变淡,银簪掉在地上,化作一条小蛇,钻进泥土里。“我在忘川河等你,记得带上你的心……”

李火旺捡起银簪化作的蛇骨,骨头上刻着忘川河的路线,比黄纸地图更详细,甚至标注着河底的暗礁。他知道这是红袄女人故意留下的,她就是要看着他明知是陷阱,却不得不跳进去。

县城的火光越来越旺,隐约传来蛇类嘶嘶的吐信声。李火旺咬了咬牙,转身朝着忘川河的方向跑去。他现在去县城已经来不及了,只有尽快赶到忘川河,阻止莲生落入陷阱,才有机会挽回一切。

山路在脚下飞速倒退,李火旺的脑海里不断闪过红袄女人的话、师父破书的记载、蛇瞳者的骷髅头、莲生虚弱的笑容……这些碎片渐渐拼凑出一个可怕的真相:祖师爷当年根本不是镇压了蛇神,而是用蛇神的肉身做了封印的核心,莲心血脉的献祭,其实是在滋养蛇神的骨血。

忘川河的轮廓在前方渐渐清晰,河水漆黑如墨,水面漂浮着无数白色的莲花灯,灯芯是幽绿的,映得河水泛着诡异的光。河岸边站着个小小的身影,正对着河面发呆,正是莲生。

“莲生!”李火旺大喊着冲过去,却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停下——莲生的脚下画着个巨大的法阵,法阵的纹路与城隍庙的七煞血灯阵一模一样,只是规模更大,阵眼处插着支唢呐,正是瞎子摔断的那支。

莲生缓缓转过身,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眼睛里闪烁着幽绿的光,与河面上的莲花灯如出一辙。“你来了。”他的声音很陌生,带着股不属于孩童的冰冷,“蛇神说,只要献祭你的心,我就能救回县城的百姓。”

李火旺的心脏像是被攥紧了,他看着莲生眉心黯淡的金莲花印记,看着他手里紧紧攥着的合二为一的玉佩,突然明白了——莲生根本没去道观,他从一开始就被红袄女人控制了,或者说,他为了救百姓,自愿走进了陷阱。

“你知道这是骗局,对不对?”李火旺的声音带着颤抖,刀刃垂在身侧,再也提不起来。

莲生的嘴角微微上扬,露出个诡异的笑:“是不是骗局不重要,重要的是……我信了。”他突然举起玉佩,朝着河面扔去,“蛇神,开始吧。”

玉佩落入忘川河的瞬间,河水突然翻涌起来,漆黑的水面裂开一道巨大的口子,里面伸出无数只蛇爪,抓向岸边的法阵。法阵的纹路亮起红光,与河底的蛇爪遥相呼应,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,将周围的莲花灯全部吸了进去。

莲生脚下的法阵突然亮起,红光顺着他的脚踝往上蔓延,眼看就要到心口。他看着李火旺,眼睛里闪过一丝清明,嘴唇动了动,无声地说了两个字:“快走。”

李火旺没有走,他握紧短刀,刀刃抵在自己的胸口。纯阳血顺着刀刃流下,滴在法阵的纹路上,红光突然剧烈闪烁,竟开始消退。

“用我的心……换他的自由。”李火旺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。他想起师父临终的眼神,想起赵捕头的嘱托,想起莲生虚弱的笑容——有些东西,比生命更重要。

刀刃刺破皮肤的瞬间,忘川河的漩涡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金光,金光中浮现出祖师爷莲心道长的虚影,他手里拿着本完整的道经,正对着他们轻轻摇头。

“错了……都错了……”莲心道长的声音在河面回荡,“蛇神不是邪祟,是天地间的煞气所化,镇压只会让它越来越强,唯有……”

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唢呐声打断,河对岸的雾气中走出个穿蓝布衫的人,手里拿着支完整的唢呐,正是吹唢呐的瞎子!他的眼睛已经完全变成了蛇瞳,正对着漩涡里的蛇神虚影躬身行礼。

“唯有让它吞噬一切,才能重归混沌。”瞎子的声音带着狂热,举起唢呐吹向天空,“而今天,就是混沌降临的日子!”

唢呐声响起的瞬间,忘川河的口子彻底裂开,露出底下巨大的蛇神真身,它的眼睛是纯黑的,瞳孔里映出李火旺和莲生的身影,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。

李火旺看着胸口的短刀,看着莲生脚踝的红光,看着河对岸的瞎子,突然明白了莲心道长未说完的话。他猛地拔出短刀,转身冲向河对岸的瞎子,刀刃上的纯阳血与金光交织,形成一道璀璨的弧线。

他知道,真正的终局,不是献祭,不是镇压,而是……

战斗,以一种谁也没想到的方式,重新开始。而忘川河的河水,正在缓缓上涨,淹没了岸边的法阵,也淹没了那些未说完的真相。

忘川河的黑水漫过脚踝时,李火旺的短刀已经离瞎子的咽喉只剩三寸。刀刃上的纯阳血与金光交织,在漆黑的河面上划出一道炽烈的弧线,瞎子蛇瞳里的狂热突然凝固,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难以置信——他没料到李火旺会在此时调转刀锋,更没料到那道金光里藏着镇魂铃与莲心结界的双重力量。

“你以为……这就能赢吗?”瞎子的喉结滚动,唢呐杆突然从袖口滑出,杆尾重重撞在李火旺的胸口。这一击灌注了蛇神的煞气,李火旺只觉五脏六腑都在震颤,短刀的轨迹偏了半寸,只划破了瞎子的脖颈,带出的不是血,而是粘稠的黑液,滴在河水里发出“滋滋”的响。

河底的蛇神真身猛地抬头,纯黑的瞳孔锁定李火旺,巨口张开的瞬间,无数道黑气从河里喷涌而出,化作锁链缠住他的四肢。黑气里裹着细碎的魂魄,是被蛇神吞噬的冤魂,它们在锁链上痛苦地挣扎,指甲抠进李火旺的皮肉,却奇异地没有带来痛感,反而有种熟悉的温热——那是县城百姓的气息。

“他们还活着!”李火旺心头一振,奋力挣扎的力气陡然增长。这些魂魄没有被彻底吞噬,显然红袄女人的话里有假,县城的屠杀或许只是幻象,目的是逼他心神失守。

瞎子看穿了他的念头,狞笑着将唢呐指向莲生:“活着又如何?看看他!”

李火旺猛地回头,只见莲生站在河岸边,脚踝的红光已经蔓延到心口,金莲花印记在红光中忽明忽灭,像是风中残烛。他的眼神彻底变得空洞,只有嘴角还挂着丝诡异的笑,正缓缓走向河中央的蛇神真身,每一步都让河水泛起涟漪,涟漪里浮出无数张孩童的脸——是那些被炼成替命莲的婴孩。

“他在献祭自己的魂魄!”李火旺目眦欲裂,黑气锁链突然收紧,勒得他骨头咯咯作响。他这才明白,莲生根本不是被控制,他是在用莲心血脉的特性,主动吸引婴孩的魂魄,想让他们借着蛇神苏醒的煞气,一起解脱。

可这解脱的代价,是成为蛇神的一部分。

“莲生!住手!”李火旺的嘶吼在河面回荡,却没能让莲生停下脚步。他的小手已经触到蛇神真身的鳞片,鳞片上的符咒突然亮起,与他心口的红光融为一体,婴孩的魂魄发出喜悦的啼哭,顺着红光钻进蛇神体内,蛇神的气息骤然暴涨,河水上的莲花灯同时炸开,幽绿的火光映得天地一片惨绿。

瞎子趁机抽出唢呐,管口红光一闪,射出一道黑箭,直取李火旺的眉心。这一箭凝聚了七煞珠的所有煞气,箭尖还缠着根透明的丝线,线的另一端系在蛇神的獠牙上,显然是要将李火旺的魂魄直接拖进蛇神体内。

千钧一发之际,李火旺突然咬破舌尖,一口精血喷在黑气锁链上。纯阳血与锁链上的冤魂产生共鸣,那些百姓的魂魄突然躁动起来,竟开始啃噬锁链!黑气发出凄厉的嘶鸣,节节败退,李火旺趁机侧身躲开黑箭,短刀反手一划,斩断了瞎子握唢呐的手腕。

“啊——”瞎子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,断臂处喷出的黑液在空中化作无数小蛇,却被百姓的魂魄撕碎。他看着自己空荡荡的袖口,又看向步步逼近的李火旺,突然发出一阵疯狂的大笑:“晚了!莲生已经和蛇神融为一体,你杀了我也没用!他会成为新的蛇神,永远困在忘川河底!”

李火旺的刀刃停在瞎子的咽喉前,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。他看向河中央,莲生已经半个身子融进蛇神的鳞片里,金莲花印记在蛇神的瞳孔里若隐若现,像是在做最后的抵抗。婴孩的啼哭声渐渐变成了哀嚎,显然蛇神的煞气正在吞噬他们的灵智。

“你说反了。”李火旺的声音突然平静下来,短刀缓缓收回,“他不是在献祭,是在净化。”

他猛地扯开衣襟,露出胸口的伤疤——那是之前被黑箭划伤的地方,此刻伤疤正渗出金色的血,血珠滴在河水里,竟开出朵金色的莲花,莲花顺着水流漂向蛇神,所过之处,黑气纷纷退散。

这是师父破书最后一页记载的秘术:“以魂为引,以血为媒,莲心同脉,可化万煞。”他之前一直不敢尝试,怕自己的魂魄承受不住煞气的冲击,可现在看着莲生逐渐消失的身影,他突然明白了,所谓秘术,根本不是什么功法,而是血脉传人之间的信任。

“不可能……”瞎子的蛇瞳骤然收缩,他看着金色莲花贴在蛇神的鳞片上,鳞片上的符咒开始剥落,露出底下洁白的骨纹——那根本不是邪祟的骨头,而是无数冤魂的执念凝结而成的!

蛇神真身发出痛苦的咆哮,不是愤怒,而是解脱。它的鳞片层层剥落,露出里面的真身——那不是巨蛇,而是由无数魂魄交织而成的巨大光茧,莲生就站在光茧中央,金莲花印记发出温暖的光,正将婴孩的魂魄一个个包裹起来,送向天空。

“原来蛇神……就是这些冤魂的集合体。”李火旺恍然大悟,师父破书里的插画,画的根本不是镇压蛇神,而是祖师爷在引导魂魄入茧。所谓的封印,不过是怕魂魄失去理智,互相吞噬。

红袄女人不知何时出现在河岸边,她看着光茧里的莲生,看着天空中渐渐消散的婴孩魂魄,突然捂住脸,发出压抑的哭声。她心口的黑气正在褪去,露出底下粉嫩的新肉,显然是莲生净化了她体内的煞气。

“我们都错了……”红袄女人的声音带着悔恨,“祖师爷留下的不是献祭的规矩,是守护的方法。莲心血脉不是祭品,是能安抚魂魄的引路灯。”

瞎子瘫坐在河水里,看着光茧越来越亮,突然发出绝望的嘶吼:“不!我付出了这么多!不能就这么结束!”他猛地扑向光茧,想要用自己的残躯污染它,却被光茧外围的金光弹飞,重重摔在河底,化作一滩黑泥。

光茧里的莲生缓缓睁开眼睛,他的眉心多了颗金色的痣,正是李火旺胸口的血珠所化。他对着李火旺露出个虚弱的笑,小手朝着他的方向伸出,像是要抓住什么。

李火旺立刻涉水跑过去,就在他的手即将触到光茧的瞬间,光茧突然剧烈收缩,化作一道金光,钻进莲生的眉心。莲生的身体软软倒下,李火旺赶紧接住他,发现他的呼吸已经平稳,后颈的替命莲印记彻底消失了,只有眉心的金痣在微微发光。

河水上的莲花灯纷纷熄灭,漆黑的河水渐渐变得清澈,露出底下光滑的鹅卵石,哪里还有什么蛇骨。远处的县城方向,火光不知何时已经熄灭,传来百姓们隐约的欢呼声,显然危机已经解除。

红袄女人走到他们身边,手里拿着件干净的布衣,轻轻盖在莲生身上:“他净化了所有煞气,自己也耗光了阴气,需要好好休养。”她的声音里带着释然,眼角的皱纹里还挂着泪痕,“我会留在忘川河,守着这些魂魄最后的安宁,算是……赎我的罪。”

李火旺点点头,没有说话。他抱着莲生,一步步走上河岸,阳光不知何时穿透了云层,照在河面上,泛着粼粼的波光,像是撒了满地的碎金。

走到半山腰时,莲生突然醒了过来,他揉了揉眼睛,看着李火旺胸口的伤疤,又摸了摸自己眉心的金痣,突然咯咯笑起来:“你的血,变成我的痣了。”

李火旺也笑了,笑着笑着,眼眶却红了。他低头看向怀里的莲生,突然发现他的小手紧紧攥着什么,摊开一看,是半块莲花玉佩,另一半不知何时嵌进了李火旺的掌心,与他的太极玉佩再次拼合,形成一个完整的图案,图案上刻着行极小的字:“莲心不灭,邪祟不生。”

终南山的方向传来清脆的钟声,像是道观里的晨钟。县城的炊烟袅袅升起,飘向天空,与云层交织成棉絮般的白。李火旺抱着莲生,站在山巅,看着这片经历了劫难却依旧安宁的土地,突然觉得心里无比平静。

但他知道,这平静之下,或许还藏着未被发现的秘密。红袄女人留在忘川河真的只是为了赎罪吗?光茧里的魂魄真的都得到安宁了吗?师父破书的最后一页,还夹着片没见过的叶子,叶子背面用朱砂画着个模糊的图腾,像是只展翅的鸟。

莲生突然指着天空,那里有只黑色的鸟正在盘旋,鸟的翅膀上沾着点金色的粉末,正是光茧消散时的金光。“那是什么鸟?”莲生好奇地问。

李火旺握紧掌心的玉佩,看着那只鸟渐渐消失在云层里,轻声说:“不知道,但它总会再出现的。”

风吹过山林,带来远处道观的香火味,带来县城包子铺的面香,带来忘川河的水汽,也带来一丝若有若无的、属于远方的气息。李火旺抱着莲生,转身朝着县城的方向走去,脚步坚定,背影在阳光下拉得很长。

他们的故事,还远远没有结束。

县城的青石板路被晨露浸得发亮,李火旺抱着熟睡的莲生走过张记包子铺时,闻到了熟悉的面香。铺子的门板已经卸下,新换的伙计正踮着脚往蒸笼里添柴,后颈光洁一片,没有替命莲的印记——显然是县太爷新雇的老实人。

“早啊,火旺少爷。”伙计笑着打招呼,手里的长柄勺在铁锅里搅出滋滋的响,“刚蒸好的糖包,给莲生小少爷带两个?”

李火旺刚想道谢,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蒸笼缝隙里透出点异样的红。他不动声色地走近,借着接过糖包的动作掀开笼屉一角——里面的糖包个个饱满,只是褶皱处泛着淡淡的血红,像是用血水揉的面。

“这面……”李火旺指尖触到笼屉边缘,冰凉的触感让他想起包子铺前掌柜变身时的皮肤。

伙计脸上的笑僵了僵,眼底闪过一丝竖瞳的残影:“哦,是加了点甜菜根汁,看着喜庆。”他特意把“甜菜根”三个字咬得很重,指甲缝里渗出的红油滴在地上,瞬间晕开成蛇形。

莲生在怀里突然动了动,眉心的金痣泛起微光,小手紧紧抓住李火旺的衣襟。李火旺低头看去,发现莲生的睡颜很不安稳,睫毛上挂着细小的泪珠,像是在做噩梦。

“我们还有事,先走了。”李火旺把糖包塞进怀里,转身就走。刚走出两步,就听到身后传来“咔嚓”一声,像是骨头错位的声响。他回头时,伙计正弯腰捡掉在地上的蒸笼盖,后颈的皮肤突然鼓起个包,包上的血管清晰可见,正以蛇游的轨迹缓缓蠕动。

“您慢走。”伙计抬起头,嘴角咧到耳根,露出里面细密的尖牙,舌尖分叉如蛇信。

李火旺不再停留,抱着莲生快步穿过街角。城隍庙的钟声恰好响起,晨雾里的金身轮廓比往常更模糊,檐角的风铃发出嘶哑的响,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。他想起忘川河畔那只黑色的鸟,翅膀上的金粉与城隍庙的香火味惊人地相似。

回到县衙时,县太爷正对着张黄纸发愁。黄纸是今早从门缝里塞进来的,上面用朱砂画着只三足鸟,鸟喙叼着枚铜钱,铜钱的方孔里缠着根黑线,线尾拴着片干枯的叶子——正是李火旺从破书里发现的那种。

“这是……”李火旺刚想说叶子的来历,莲生突然睁开眼睛,指着黄纸的角落,“那里有字。”

黄纸的右下角确实有行极小的字,用指甲刻的,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:“巳时三刻,城西老树,来换莲心。”

“莲心?”县太爷脸色骤变,“是莲生的意思?”

莲生的脸色苍白如纸,他抓着李火旺的手,掌心全是冷汗:“我梦到忘川河底有朵黑色的莲花,花瓣上长着眼睛,它说……要我回去陪它。”

李火旺的心沉了下去。莲生眉心的金痣正在发烫,透过布料都能感觉到灼热——这是煞气逼近的征兆,而且比蛇神的煞气更阴毒,带着种熟悉的腐朽味,像是……替命莲的根茎腐烂时的气息。

“不能去。”李火旺把莲生往身后藏了藏,指尖的纯阳血在掌心凝成血珠,“这是调虎离山计,他们想引我们去城西,趁机对县城下手。”

话音刚落,院外突然传来惊叫声。捕头连滚带爬地冲进来,手里举着个沾满泥土的稻草人,草人的胸口插着根竹签,签上写着莲生的名字,眼睛处缝着两颗黑色的珠子,正是蛇瞳者的蛇眼!

“刚、刚在城隍庙后墙发现的!”捕头的声音发颤,“稻草人的肚子里……还有这个!”他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,打开后露出半块发霉的莲心草,草叶上爬着细小的白虫,虫背上有蛇形纹路。

莲生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咳出的血沫里混着根白色的虫丝。他眉心的金痣光芒骤暗,脸色比纸还白:“它……它跟着我回来了。”

李火旺撕开莲生的衣襟,发现他心口的皮肤下有东西在蠕动,像是条细小的白虫,正顺着血管往心脏钻。虫身经过的地方,皮肤泛起青黑色,与当年替命莲发作时的症状一模一样。

“是‘回魂蛊’。”县太爷认出了虫丝,声音带着恐惧,“县志里记载过,是种用替命莲的根茎和蛇骨炼制的蛊虫,中蛊者会被蛊虫操控,最后变成行尸走肉,成为施蛊者的傀儡。”

城隍庙的钟声突然变调,嘶哑的轰鸣里夹杂着孩童的笑声,诡异得让人头皮发麻。李火旺冲到院门口,只见城隍庙的方向飘起股黑色的浓烟,浓烟里隐约能看到无数只稻草人,正顺着街道往县衙的方向飘来,每个稻草人的手里都牵着条黑线,线的另一端没入地底,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下牵引。

“他们来了。”李火旺握紧短刀,刀刃上的纯阳血泛起金光,“县太爷,你带着百姓去莲心泉,那里的结界能暂时抵挡蛊虫。我带莲生去城西,引开他们。”

“可是你……”县太爷还想说什么,却被李火旺打断。

“我们约定好要一起查明真相,谁也不能食言。”李火旺把半块莲心草塞进怀里,又将合二为一的玉佩系在莲生脖子上,“这个能护住他的心神,等我回来。”

莲生抓着他的衣角,指缝里渗出的血滴在玉佩上,玉佩突然发出温暖的光,将两人笼罩在其中。“我跟你一起去。”他的声音很轻,却异常坚定,“回魂蛊是冲我来的,躲不掉。”

李火旺看着他眉心的金痣,最终还是点了点头。他背起莲生,握紧短刀,朝着城西的方向走去。街道上空无一人,只有飘在空中的稻草人,它们的影子在地上扭曲成蛇形,随着两人的脚步缓缓移动。

走到城西的老槐树下时,所有稻草人突然停下,悬在半空一动不动。老槐树的树干上刻着个巨大的法阵,法阵中央插着根黑色的旗杆,旗杆上挂着面残破的旗帜,旗帜上的蛇形图案正在缓缓蠕动,像是活了过来。

旗杆下站着个穿黑袍的人,背对着他们,手里拿着个青铜香炉,香炉里插着三根黑色的香,香灰落在法阵里,燃起幽绿的火苗。听到脚步声,黑袍人缓缓转身,脸上戴着张青铜面具,面具上刻着三足鸟的图案,鸟喙处有血迹,像是刚沾过活物的血。

“你终于来了。”黑袍人的声音经过面具过滤,变得嘶哑难听,分不清男女老少,“我还以为你不敢来。”

李火旺警惕地看着他,短刀的金光与对方的黑气遥遥相对:“回魂蛊是你下的?稻草人也是你弄的?”

黑袍人没有回答,只是举起香炉,对着老槐树拜了三拜。香炉里的黑烟突然暴涨,化作只巨大的鸟影,鸟影的翅膀上沾着金粉,正是忘川河畔那只黑色的鸟!鸟影发出尖锐的鸣叫,俯冲下来抓向莲生。

李火旺挥刀格挡,刀刃与鸟爪相撞的瞬间,只觉一股阴寒刺骨的力量顺着手臂蔓延,比蛇神的煞气更霸道,竟能吞噬纯阳血的金光。他被迫后退,撞在老槐树上,树干剧烈摇晃,落下的枯叶里混着细小的蛇骨,骨头上有牙印,像是被什么东西啃过。

莲生突然指着黑袍人的脚,那里的黑袍下摆沾着点蓝色的粉末,粉末落在地上,立刻长出细小的蓝草,草叶上有金色的纹路——是忘川河底的蓝莲花粉末,只有接触过光茧的人才会沾上。

“你是光茧里的魂魄!”莲生的声音带着震惊,“你没被净化?”

黑袍人发出一阵低沉的笑,面具下的眼睛闪过丝猩红:“净化?那些愚蠢的魂魄才会被净化。我在光茧里待了百年,早就学会了如何吞噬煞气。现在的我,既是魂魄,也是煞气,更是……新的蛇神。”

他突然扯下面具,露出底下的脸——那根本不是人脸,而是由无数张人脸拼凑而成的,有蛇瞳者的阴鸷,有吹唢呐瞎子的疯狂,有红袄女人的悔恨,甚至还有李火旺师父的轮廓!

“我吸收了所有被净化的魂魄,继承了他们的记忆和力量。”拼凑脸的嘴角咧开诡异的弧度,“现在,只要再吸收你们两个莲心血脉,我就能彻底摆脱光茧的束缚,成为真正的神!”

老槐树下的法阵突然亮起红光,地下传来“咔嚓”的声响,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。李火旺低头看去,只见无数条白虫从土里钻出来,虫背上的蛇形纹路与莲生体内的回魂蛊一模一样,正朝着他们的方向蠕动。

莲生体内的回魂蛊突然剧烈躁动起来,他疼得蜷缩在李火旺怀里,眉心的金痣几乎要熄灭。玉佩的光芒越来越弱,显然快要抵挡不住蛊虫的侵蚀。

黑袍人举起香炉,鸟影再次俯冲下来,这次的目标是李火旺的心脏。李火旺知道不能再等,他将莲生护在身后,握紧短刀,刀刃上的纯阳血与莲生渗出的血珠融合,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金光。

“你错了。”李火旺的声音在金光中回荡,“莲心血脉的力量不是用来被吞噬的,是用来守护的。”

他迎着鸟影冲过去,短刀的金光与鸟影的黑气激烈碰撞,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。老槐树的法阵剧烈闪烁,地下的白虫纷纷炸开,化作无数道金光,融入李火旺的刀刃。

黑袍人的拼凑脸突然扭曲,露出痛苦的表情:“不可能……你怎么会……”

李火旺没有回答,只是将短刀刺向黑袍人的心脏。刀刃没入的瞬间,黑袍人发出凄厉的惨叫,身体开始溃散,露出里面的真身——那是团由无数魂魄组成的黑气,黑气中央,有颗跳动的黑色心脏,心脏上缠绕着根金色的线,线的另一端连着莲生的眉心。

“原来回魂蛊的源头在这里!”李火旺恍然大悟,刀刃转向黑色心脏,“莲生,用你的血!”

莲生咬破舌尖,将血弹向黑色心脏。血珠落在心脏上,发出“滋啦”的响声,金色的线突然绷紧,将心脏往莲生的方向拉去。黑袍人的惨叫越来越凄厉,魂魄组成的黑气纷纷溃散,露出里面的核心——是颗小小的蛇卵,卵上有七道裂痕,正是被打碎的七煞珠碎片!

“它在用七煞珠的碎片重铸蛇神的心脏!”李火旺终于明白对方的图谋,“只要心脏进入莲生体内,他就会成为新的蛇神容器!”

他拼尽全力将短刀刺向蛇卵,刀刃的金光与莲生的血珠交织,形成道璀璨的光柱,将蛇卵包裹在其中。蛇卵发出痛苦的嘶鸣,裂痕越来越大,眼看就要碎裂。

就在这时,老槐树突然剧烈摇晃,树根破土而出,缠绕住李火旺的脚踝,根须上的倒刺扎进皮肉,渗出的血珠被树根吸收,树身的蛇形纹路突然亮起,发出与蛇卵呼应的光芒。

“它也被感染了!”莲生惊呼着想去帮忙,却被突然冲出的稻草人缠住。稻草人手里的黑线缠上他的手腕,线的另一端没入地下,与老槐树的根须相连,显然是要将他拖向蛇卵。

李火旺看着越来越近的蛇卵,看着被稻草人缠住的莲生,看着老槐树上亮起的蛇形纹路,突然明白了这场阴谋的全貌——对方不仅要重铸蛇神的心脏,还要用老槐树做媒介,将整个县城都变成新的封印,让所有百姓都成为蛇神的养料。

他握紧短刀,刀刃的金光与蛇卵的黑气激烈碰撞,发出刺眼的光芒。光芒中,他仿佛看到了师父的笑容,看到了莲生的金莲花印记,看到了县城百姓的笑脸,看到了忘川河畔渐渐清澈的河水。

“我们不会让你得逞的。”李火旺的声音在光芒中回荡,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。

蛇卵的裂痕越来越大,老槐树的根须越收越紧,稻草人的黑线越缠越密。战斗,在老槐树下达到了白热化,而远处的城隍庙,钟声再次响起,这次的钟声里,带着丝若有若无的希望,像是在为他们加油鼓劲。

故事,仍在继续。

老槐树的根须勒进脚踝时,李火旺突然将短刀反转,刀刃划破掌心,纯阳血顺着刀柄流淌,在地面画出个残缺的莲心结界。结界的金光刚亮起,就被树根吸收了大半,只在蛇卵周围撑起层薄薄的光膜——这棵树早已被煞气浸透,每片叶子、每寸木质都成了传递邪力的管道。

“没用的。”黑袍人操控着稻草人收紧黑线,莲生的手腕被勒出深深的血痕,血珠滴在地上,立刻被树根贪婪地吸走,“这棵树是用当年替命莲的根须培育的,你们的血只会让它更强。”

莲生疼得额头冒汗,却死死盯着蛇卵上的裂痕:“它在害怕……裂痕里有光。”

李火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,果然发现蛇卵的裂痕深处泛着微弱的金光,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。他突然想起忘川河底的光茧,想起莲生净化煞气时的模样——那金光不是别的,是魂魄最纯粹的善意,连煞气都无法彻底吞噬。

“莲生,用金痣!”李火旺突然大喊,“你的金痣是我的血化成的,能引动结界的力量!”

莲生立刻集中精神,眉心的金痣骤然亮起,与地面的结界产生共鸣。残缺的结界突然迸发出刺眼的光,这次的金光没有被树根吸收,反而顺着根须逆流而上,在树身的蛇形纹路上炸开,将纹路烧成焦黑的疤痕。

老槐树发出痛苦的呻吟,枝叶剧烈摇晃,落下的叶片在空中化作小蛇,却被金光烧成灰烬。黑袍人操控的稻草人突然动作迟滞,黑线里渗出的不再是煞气,而是清澈的水珠——那是被金光净化的树汁,带着淡淡的草木清香。

“不可能!”黑袍人的拼凑脸扭曲变形,蛇瞳者的那部分面孔尤其狰狞,“替命莲的根须怎么会怕金光?”

李火旺想起红袄女人的话,莲心血脉是安抚魂魄的引路灯。他突然明白了,替命莲的根须本身没有善恶,只是被邪祟用来承载煞气,只要用足够纯粹的善意引导,就能让它恢复本来的生机。

“它不是怕金光,是在回应善意。”李火旺的声音在金光中格外清晰,“你吸收了那么多魂魄,却从来没明白,真正的力量不是吞噬,是守护。”

他趁机挥刀斩断莲生手腕上的黑线,拉着他冲向蛇卵。金光结界随着他们的靠近不断扩大,树根的束缚越来越弱,甚至开始往回缩,像是在畏惧什么。

黑袍人见状,突然将青铜香炉掷向蛇卵。香炉在半空炸开,里面的黑香化作无数道黑气,钻进蛇卵的裂痕里。蛇卵的光芒骤然黯淡,裂痕开始愈合,表面浮现出张巨大的人脸,正是黑袍人脸上最狰狞的那部分——显然是用七煞珠碎片强行修补。

“给我进去!”黑袍人嘶吼着操控人脸扑向莲生,“成为我的一部分!”

人脸带着腥甜的恶风袭来,李火旺将莲生护在身后,用身体挡住攻击。人脸撞在他胸口的瞬间,他突然感觉到怀里的糖包——是张记包子铺伙计给的,此刻正散发着微弱的金光,与他的纯阳血产生共鸣。

“这是……”李火旺掏出糖包,发现褶皱处的血红其实是用朱砂混着阳气画的符,符的图案与城隍庙的祈福铃一模一样。他突然想起伙计后颈的蠕动的血管,那不是煞气,是被强行塞进身体的回魂蛊,伙计其实是在用最后的理智传递消息。

“包子铺的伙计在帮我们!”李火旺将糖包掷向人脸,糖包在接触人脸的瞬间炸开,里面的糖馅化作无数道细小的金光,像是无数个祈福铃在同时作响。人脸发出痛苦的尖叫,表面的狰狞渐渐褪去,露出底下张孩童的脸——是被炼成替命莲的婴孩之一,显然是被黑袍人强行吞噬的。

“是小宝!”莲生认出了那张脸,是他在光茧里安抚过的婴孩魂魄,“你醒醒!我们不是敌人!”

孩童的脸在金光中挣扎,眼神里闪过一丝清明。黑袍人见状,立刻用蛇瞳者的面孔发出刺耳的嘶鸣,强行压制住孩童的意识。人脸重新变得狰狞,张开血盆大口咬向李火旺的咽喉。
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老槐树突然剧烈震动,树顶的枝干上开出朵巨大的白莲花,花瓣上坐着个小小的身影,正是张记包子铺的伙计!他的身体已经开始透明,显然是燃烧魂魄才换来的力量,但手里还紧紧攥着把剪刀——是苏掌柜留下的银剪刀,此刻正泛着净化煞气的银光。

“我娘说……做人要对得起良心。”伙计的声音带着孩童般的清澈,他举起银剪刀,朝着人脸刺去,“这些孩子……不该被你糟蹋!”

银剪刀刺中人脸的刹那,孩童的意识彻底爆发,从人脸里挣脱出来,化作道金光,撞向蛇卵的裂痕。蛇卵的愈合瞬间停止,裂痕再次扩大,里面的金光越来越亮,隐约能看到无数个跳动的光点——是被黑袍人吞噬的所有魂魄,此刻都被唤醒了!

“不——”黑袍人发出绝望的嘶吼,拼凑脸开始瓦解,吹唢呐瞎子的那部分面孔最先脱落,露出底下的蛇骨,“我才是神!我才是!”

他突然扑向蛇卵,想与蛇卵融为一体。李火旺岂能让他得逞,挥刀砍向他的手腕。刀刃劈开黑袍,露出里面缠绕的黑线,线上拴着的不是魂灵,是无数个小小的稻草人——是用县城百姓的头发和指甲做的,只要黑袍人不死,这些稻草人就能操控百姓的生死。

“他还在控制百姓!”莲生立刻用金痣的力量净化黑线,金光所过之处,稻草人纷纷化作飞灰,县城方向传来百姓们惊喜的呼喊,显然是摆脱了控制。

黑袍人失去最后的筹码,身体迅速瓦解,化作无数道黑气,却被蛇卵裂痕里的金光牢牢吸住。那些被唤醒的魂魄在金光中排成队,一个个钻进裂痕,像是在完成最后的净化。蛇卵的光芒越来越亮,最终化作颗巨大的明珠,悬浮在老槐树的枝桠间,散发着温暖的光。

老槐树的根须渐渐缩回地下,树身的蛇形纹路彻底消失,长出嫩绿的新叶,叶尖挂着晶莹的露珠,像是在流泪。张记包子铺的伙计看着明珠,露出欣慰的笑,身体化作点点星光,飘向明珠,成为最后一个被净化的魂魄。

李火旺和莲生瘫坐在地上,看着明珠里缓缓流动的光点,像是无数个安稳沉睡的魂魄。莲生摸了摸心口,那里的回魂蛊已经消失,只有玉佩还在微微发烫,上面的太极与莲花图案比之前更加清晰。

“结束了吗?”莲生的声音带着疲惫,却难掩喜悦。

李火旺刚想点头,突然发现明珠里闪过丝异样的黑影,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。他站起来仔细看去,黑影藏在光点最密集的地方,形状像只三足鸟,正偷偷吞噬着边缘的光点——是黑袍人没被彻底净化的残魂!

“它还在!”李火旺的心脏骤然收紧,握紧短刀冲向明珠。就在刀刃即将触到明珠的瞬间,明珠突然化作道金光,冲天而起,消失在云层里。

老槐树上的新叶突然全部转向东方,叶尖指着终南山的方向。城隍庙的钟声再次响起,这次的钟声急促而响亮,像是在警示什么。李火旺抬头看向云层,那里的金光正在缓缓移动,最终停留在终南山的主峰上空,形成一个巨大的光斑。

“它要去终南山。”莲生的声音带着凝重,他想起县志里的记载,终南山主峰有座废弃的祭坛,是祖师爷当年祭祀天地的地方,“它想在祭坛上重聚魂魄,彻底摆脱净化!”

县城的方向传来马蹄声,县太爷带着捕快匆匆赶来,手里拿着张新发现的黄纸:“火旺少爷,这是在包子铺后院找到的,上面说……终南山祭坛下埋着祖师爷的道经,能彻底消灭残魂!”

黄纸上的字迹与之前的三足鸟黄纸一模一样,显然是同一个人留下的。李火旺看着黄纸,又看向终南山的方向,心里充满了疑惑——是谁在暗中帮助他们?是红袄女人,还是其他未露面的存在?

老槐树的叶尖突然滴落露珠,在地上汇成个小小的水洼,水洼里映出的不是他们的倒影,而是个穿灰布衫的老者,正坐在祭坛边吹着笛子,笛子上刻着莲花图案。

“是祖师爷!”莲生惊呼,水洼里的老者突然抬起头,对着他们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,笛子指向祭坛下的一块青石,青石上刻着个“开”字。

水洼的倒影很快消失,只留下片湿润的痕迹。李火旺握紧短刀,看着终南山的方向,那里的光斑越来越亮,隐约能看到三足鸟的黑影在光斑里盘旋。

他知道,真正的终局不在老槐树,也不在忘川河,而在终南山的祭坛。祖师爷的道经,黑袍人的残魂,暗中相助的神秘人,还有那些未被揭开的往事,都在那里等着他们。

李火旺背起莲生,县太爷带着捕快紧随其后,一行人朝着终南山的方向走去。阳光穿过云层,照在他们身上,拉出长长的影子,像是无数个并肩前行的魂魄。

终南山的主峰在云雾中若隐若现,祭坛的轮廓越来越清晰。光斑里的三足鸟黑影似乎察觉到了什么,发出尖锐的鸣叫,云层开始翻滚,酝酿着新的风暴。

他们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,一步步走向那片光斑,走向未知的终局。故事,还在继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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