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因如此,他对欧洲战局格外关注——这直接关系到天朝是否能顺利推进南亚大计。
“若德军主力持续倾注于高卢方向,则日不落帝国可从西线抽身。
当然,他们也可能趁德军调兵至中部、北翼空虚之际发起反扑。
然而,考虑到堑壕鏖战之惨烈,在尚无有效战术破解此类消耗战的情况下,英军贸然进攻,恐将付出巨大代价。”
“因此我军推演认为,最可能的选择是——英人将向南亚增派兵力!”
参谋部汇总多方研判,得出结论:英军南调的可能性最大,尤其结合近期西欧传来的情报来看,这一趋势愈发明显。
“你们估算,英人最多可能调遣多少部队前往天竺?”李秀成眉头微蹙,沉声发问。
天竺地域辽阔,人口稠密,欲征服这样一片广土众民之地,本就极为棘手。
这与汉军此前在西伯利亚的经历截然不同。
彼处地广人稀,村落零落,几乎不见城邑。
故而击溃俄军之后,无需派驻重兵维持秩序,也无需分神治理地方,大军可全数集中用于追击与歼敌。
但在天竺,情况完全不同。
这里村镇星罗棋布,城镇遍布各地,每攻下一地,就必须留下守军维稳控局。
否则即便夺下城池,也只是徒有其名,实则无法掌控。
若无足够兵力镇守新占区域,攻势再猛也难以为继。
正因如此,此次出征才需筹备二十余万乃至五十万大军。
如今若再叠加英人从本土调援的可能性,汉军势必要追加兵力。
否则原有计划恐将难以为继,甚至功亏一篑。
“估计数量有限,毕竟苏伊士运河掌握在我们手里,他们无法由此进入东方战场,只能绕行非洲南端的好望角。
这样一来航程遥远,补给困难,能调动的兵力恐怕不会超过当年联军远征粤省那次的规模。”
数年前,汉军尚未完成对天朝的统一之际,日不落联合其他西方强国,曾集结十余万大军进犯天朝。
那是天朝历史上所遭遇的最大规模的一次来自西方的军事入侵。
从欧洲到南亚的距离本就比抵达天朝要短得多,但当时那支远征部队中,日不落大量征调了天竺等地的地方武装与殖民地兵员,真正由本土跨海而来的作战人员,实际不足十万人。
以这一战为参照,推算此次对方可能出动的兵力总数,结论仍具相当可信度。
“十万人左右,再加上他们在南亚驻扎的部队以及依附于他们的仆从武装……”
李秀成面色凝重,眉头紧锁。
皇帝听罢二人分析,微微一笑:“既然如此,那我们就把出兵规模定在五十万吧。”
“倾五十万大军南下征讨天竺,务求一役决胜负,彻底根除南方边疆的后患。”
诏令下达之后,天朝迅速启动战时动员机制。
自内乱平定以来,汉军虽持续扩编,但扩张速度并不激进。
原因无他——周边并无足以威胁国家安全的强敌存在。
在这种环境下,将巨额资源投入过度庞大的常备军,并非明智之举。
与其如此,不如将资金用于发展国内工业和基础设施建设,带来的长期收益更为可观。
唯有夯实交通、能源、通信等基础体系,才能推动经济全面成长;只有实现工业化,才能提升整体生产力,进而增强朝廷财政能力,最终支撑起一支更强大且装备先进的现代化军队。
经过数年不懈经营,天朝的工业进程已初显成效。
南方粤省如今已建立起上万家各类工厂,涵盖轻重工业各个领域,吸纳就业人口逾百万。
这些工人所得收入较之过去务农时期普遍翻了一倍以上,收入增长又带动消费活跃,使得粤省经济迅速领先全国,在天朝各省中脱颖而出,成为当前最繁荣富庶之地。
与此同时,产业兴起与民众生活水平提高,也显着增加了朝廷税收来源。
1846年以前,整个天朝年财政收入尚不过数千万两白银;即便在汉军统一全国之后,虽相较此前腐败昏庸的清府时期增长数倍,至1865年全年总收入也仅达一亿二千万两左右。
然而到了1868年,单是粤省一地,年度税赋贡献便已突破一亿五千万两白银。
一个省份的税收,竟超越数年前全国总和,且不止一倍!
这充分说明,工业化所带来的财富积累何其惊人。
若将来各省市皆能达到粤省今日的发展水平,则天朝年财政收入有望突破三十亿两白银,折合英镑不下七亿之巨,这一数字将直接超越日不落帝国!
相比对方历经百年积淀而成的工业体系,天朝的工业化起步不过刚刚数载。
然则我朝人口众多,疆域辽阔,即便目前单位效率尚不及对手,却可凭体量优势轻松在总体财力与国力上实现反超。
更何况随着工业化不断深入,这种差距只会愈加扩大。
眼下,除粤省之外,素有“天下粮仓”之称的江浙地区,也在朝廷政策扶持与规划引导之下迈入高速工业化轨道。
松江经济开发区现已入驻企业逾千家,其中多数为大型工厂,平均每厂雇佣工人二百名以上。
依托本地富商雄厚资本支持,松江工业发展势头迅猛,速度甚至略胜粤省一筹。
一旦松江崛起,整条长江流域经济随之被全面激活,形成联动效应,带动中下游城市群协同发展。
天京城、江城、双庆城与锦官城这些人口稠密、历史积淀深厚的城市,在工业化浪潮席卷而来之际,纷纷依托本地资源优势和国家政策扶持,迅速迈入发展的快车道,呈现出蓬勃向上的态势。
前朝旧都——京城,作为北方重要的经济与军事中心,自然也获得了天朝朝廷的重点投入。
随着京汉铁路北段的建成通车,华北地区的交通命脉被彻底打通,人流、物流与财富随之大规模流动与重新布局,这座古老都城也因此重焕生机。
而天朝的新都长安,皇帝却并未在此大举兴办工坊。
原因在于关中地区地势封闭,四面环山,形如盆地,若广设工厂,排放的烟尘难以散逸,极易造成空气积滞、环境恶化。
更何况,长安上方即是黄土高原,每年漠北风沙肆虐,加上高原水土易流失,泥流频发,本就脆弱的生态经不起进一步破坏。
因此,朝廷对关中的开发极为审慎,不敢轻易引入重工业,以免重蹈历史覆辙。
千年前的大唐盛世,便因关中人口过度膨胀,远超土地承载极限,导致森林砍伐严重、植被退化,水土大量流失,原本清澈的黄河逐渐变为泥沙滚滚的“黄河”,曾经绿意盎然的黄土高原也日渐荒芜,沟壑纵横。
自那以后,关中由富庶之地沦为战乱频仍之所,再无王朝定都于此。
大汉与大唐时期西京长安的辉煌,就此湮没于历史尘烟之中。
天朝虽再度建都于此,但深知过往教训,故而在建设上格外克制。
不过,对于关东广大区域的工业推进,皇帝则未加任何束缚。
经过数年持续不断的建设与积累,国库日益充盈,军力稳步提升,已然具备对外用兵的实力。
下一步,便是挥师出征,争夺天下霸权!
幅员辽阔、人口众多的天竺,顺理成章地成为首个目标。
由于汉军待遇优厚,一旦征兵令下达,响应者络绎不绝。
各地招兵点无需动员,便有大批热血青年主动报名参军。
军中薪俸丰厚,福利健全,社会地位尊崇,退役后正府还负责安置就业,表现优异者更有机会进入官府任职,成为体制内的一员。
这对渴望改变命运、实现抱负的年轻人来说,无疑极具吸引力。
短短七日之内,扩军所需兵员便已全部到位。
这批新兵随即进入集训营,接受为期三个月的严格训练。
待训练完成,他们将奔赴南亚战场,参与对天竺的军事行动。
而在他们训练的同时,从帝国东部调集的先遣部队早已搭乘海军运输舰,在舰队护航下启程南下。
得益于此前攻占新加坡与掌控马六甲海峡,汉军航线畅通无阻,顺利抵达南亚次大陆南端的锡兰岛。
锡兰岛是欧洲列强进入南亚的第一块战略要地。
十七世纪初由葡人率先占据,后被荷人驱逐并接管;至十八世纪末,英人击败荷军,将其纳入殖民版图,并将岛上港口设为远东舰队的重要基地,长期驻扎强大海军力量。
由于殖民时期开发较深,岛上不仅拥有完善的码头设施,各类基础设施也较为齐备,正适合作为远征军的中转枢纽。
因此,首批抵达的汉军部队被安置在锡兰岛,计划在此进行为期一个月的适应性训练,以克服热带湿热气候带来的不适,为后续进攻天竺做好充分准备。
毕竟南亚地处赤道附近,炎热潮闷,若未经调整即投入作战,士兵极易出现水土不服、疾病频发等问题。
水土不服对军队而言是极大的隐患,往往会导致大量非战斗性减员。
当年日不落帝国出兵征服天竺时,就因严重水土不服,部队刚登陆尚未接敌,便折损过半,可谓代价惨重。
提前让士兵适应当地环境,熟悉气候条件,即便出现身体不适,也能及时医治,避免酿成重大伤亡。
若不事先适应,一旦上阵后突发病症,很可能直接危及性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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