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晚胡同,路灯昏暗。
寒风刺骨。
朱大勇捂着白天被陈默用力捏的还隐隐作痛的胳膊,哈着白气。
走了一会儿。
朱大勇和贾东旭停留在一个路灯下,小坐休息。
朱大勇想到自己办砸了晚上的事情,有些担心。
他鼓足勇气,低声下气地恳求贾东旭:
“东旭哥,你看,为了易师傅这事儿,我白天挨了揍,晚上又掏空了口袋,请那小子吃涮羊肉,六块钱啊!那是我攒了俩月准备给老娘抓药的!”
朱大勇满脸肉疼的表情:“你跟易师傅住一个大院,帮兄弟美言几句,让他教我点真东西,顺利通过年底二级钳工考核,行不?兄弟以后当牛做马报答你!”
“啰里吧嗦!”
贾东旭本就因计划失败,没有成功算计到陈默,心里正憋着一肚子邪火。
此刻听到朱大勇还敢提要求,瞬间炸了。
他转身对着朱大勇,用手指着朱大勇鼻子破口大骂,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对方脸上:
“呸!你个蠢猪!废物玩意!让你看个人都能看丢了?眼珠子长裤裆里了?眼看就要把陈默那孙子彻底踩进泥里,让他永世不得翻身!”
“就因为你!全他妈完了!你还想学真东西?吃屎去吧你!就你这熊样,易师傅多看你一眼都嫌晦气!”
贾东旭毫不顾忌自己的言辞对朱大勇有多大的杀伤力,平时朱大勇就没有存在感。
老实人一个,不是任由他拿捏?
朱大勇被骂得血往上涌,特别是听到“废物”、“吃屎”,以及想到自己老娘还急需用钱。
再加上长久以来被易中海师傅忽视,被贾东旭轻视。
今天被一整天当狗遛的憋屈感,让忧愤交加的朱大勇彻底爆发了。
他眼睛赤红,声音嘶哑:
“姓贾的!涮羊肉是我买的单!六块钱!行!你瞧不上我,易师傅也瞧不上我,是吧?那好,平摊!你他妈把那三块钱还我!那是我老娘的救命钱!”
看到炸毛的朱大勇,贾东旭不仅没有感觉害怕。
反而横着脸嗤笑,叉着腰:
“还钱?你请客你出钱,天经地义!一个大老爷们儿,要点脸吧!还想在车间混不?信不信我让师傅一句话,让你天天干杂活?”
“我操你大爷!”
朱大勇积压的怒火冲破理智,怒吼一声,毫无章法但势大力沉的一拳狠狠砸在贾东旭得意的脸上!
“砰!”
拳头到肉的闷响,贾东旭瞬间惨叫一声。
贾东旭猝不及防,被打得歪倒在了路边的草地里。
他眼冒金星,左眼瞬间乌青肿胀,像个发霉的紫茄子。
“你敢动手打我?”
贾东旭嗷嗷叫着想还手,但朱大勇此刻被愤怒和绝望驱使,力气奇大。
加上贾东旭本就虚,三两下就被朱大勇像摁王八一样死死按在冰冷的地上。
朱大勇喘着粗气,看着贾东旭狼狈但凶狠不服气的样子,一丝后怕闪过。
他知道在易师傅心中,贾东旭才是真传,自己不过是个充数的。
跟贾东旭翻脸了,在某种程度上就是跟易中海翻脸了。
但想到病床上的老娘和空空的口袋,他觉得自己有不得不做这么做的理由。
“干了就干了!”
他心一横,手指麻利,快速从贾东旭裤兜里摸出一小叠钱。
借着昏暗的光,他数清了,一共是五块钱!
“平摊!不多拿你的!”
他犹豫了一秒,咬牙抽走三块,把剩下的两张一块钱胡乱塞回贾东旭口袋。
站起来,看着眼神凶狠,快速就要从地上爬起来的贾东旭,朱大勇退后了几步,低声骂了句:
“算老子倒霉!”
眼看贾东旭就要追上来报仇,他转身就跑。
很快就消失在黑暗的胡同里,背影狼狈却带着一丝破罐破摔的决绝。
“你给老子等着!敢偷袭老子!老子不报仇,老子就不叫贾东旭!”
贾东旭捂着剧痛的眼睛,对着朱大勇消失的方向跳脚大骂。
又接连骂了几句污言秽语,响彻在夜晚的胡同。
贾东旭一路骂骂咧咧的回到四合院。
一到院子里,他甚至来不及回自己家,就直奔易中海家。
他揉着乌青的眼睛,半演戏,带着哭腔喊道:
“师傅!朱大勇那猪脑子坏事了!不仅看丢了陈默,屁都没捞着,让陈默白吃一顿好的!更可恨的是,他反了天了!他抢了我五块钱啊!”
贾东旭故意夸大了两块钱的金额。
紧接着他指着自己乌青发紫的眼睛,对易中海卖惨:
“您看!这就是他打的!他说…他说以后再也不听您的话了!”
贾东旭故作委屈,添油加醋,让一旁的易中海听得也是心中一惊,怒火烧心。
不过易中海毕竟是老油条,知道贾东旭的话不能全信。
仔细看了看徒弟的惨状,他眉头紧锁,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。
他没想到贾东旭居然这么没用,连一个老实巴交的朱大勇都打不过!
他白天可是见到朱大勇完全不是陈默对手!
岂不是说贾东旭在陈默面前,完全就是只有被吊打的份?
不过贾东旭毕竟是自己准备培养的养老人,易中海不打算放弃。
他叹了口气,摆出慈师模样,语重心长道:
“唉,东旭啊,这事儿…兔子急了还咬人呢。朱大勇毕竟替咱们办过事,知道一些东西。把他逼到墙角,万一他豁出去乱咬…”
易中海毕竟是七级钳工,不敢跟朱大勇鱼死网破。
他犹豫着,十分纠结的掏出五块钱,缓慢地递给贾东旭:
“这五块钱你拿着。明天去找朱大勇,拿三块钱还给他,就说今晚是误会,请他喝酒赔罪。剩下的两块钱,你拿着买点好的补补。”
见到贾东旭闪电般的收下钱,易中海心底白了一眼,继续叮嘱道:“记住,稳住他,哄着他。咱们现在不能树敌,尤其是这种知道内情的。”
贾东旭紧握着厚实的五块钱,心中暗自窃喜还赚了赚了两块,还在师傅卖了惨,让师傅知道了自己的付出。
这一瞬间,他感觉疼痛都仿佛轻了,脸上挤出谄媚的笑:
“谢谢师傅!师傅您真是高!实在是高!这招化敌为友,绝了!徒弟我佩服得五体投地!您放心,明天我准把朱大勇那傻小子哄得团团转!”
至于请朱大勇喝酒,贾东旭心想做梦,没有报复朱大勇打自己的一拳就算自己仁慈了。
中院。
牛家。
屋内饭菜飘香。
陈默看着牛姨和牛星月小口吃着简单的饭菜,心中平静。
牛星月清纯明亮的大眼睛忽闪,好奇又带着点崇拜的看着坐在凳子上,没有吃饭的陈默:
“默子哥,贾东旭真那么好心请你吃涮羊肉呀?太阳打西边出来了?”
陈默闻言,嘿嘿一笑道:
“那当然!谁让他师兄嘴欠造谣?该他出血!”
牛姨放下吃完的碗,眉头紧锁,压低声音道:
“默子,牛姨这心里不踏实。哪有那么巧的事?昨天你刚顶撞了易中海,今天他徒弟就请你吃饭?还带着那个朱大勇?依我看啊,这就是个‘鸿门宴’!”
“你以后可千万离他们远点,那师徒俩,心比那老井还深!明枪好躲,暗箭难防啊!”牛姨又给自己盛了一碗饭。
陈默走到餐桌旁,拿起一双干净筷子给牛姨夹菜,眼神坚定:
“牛姨,您放心。我心里有数。他们想玩阴的?我陈默也不是吃素的!”
“默子哥,我也要。”看到陈默给母亲夹菜,旁边的牛星月故意逗了逗陈默。
“想吃,自己夹。”陈默嘿嘿一笑。
“陈默!陈默兄弟!你在家吗?可急死我了!”
就在这时,门外就传来贾东旭焦急的喊声。
陈默眼神一冷,示意牛姨她们别出声,起身开门。
贾东旭顶着一只乌青眼,脸上故作担忧道:
“哎呀!陈默兄弟!你可回来了!我跟大勇在外面找你找了大半夜!就怕你喝多了出点啥事,摔沟里了可咋整!急得我不小心摔了一跤,眼睛都撞青了!”
“你这回来了也不言语一声,害我们白担心一场!下次可不能这样了!”
贾东旭故作真诚的盯着陈默,甚至还想要上手摸陈默。
陈默心中冷笑,躲开贾东旭伸过来的手,脸上故意带着点“宿醉”的茫然道:
“啊?是东旭哥啊?哎哟,对不住对不住!喝迷糊了,断片儿了!怎么回来的都不知道…让你们费心了。”
贾东贾东旭心里骂着“装你妈呢!”,嘴上却说:“回来就好!回来就好!下次少喝点!走了啊!”
转身瞬间,贾东旭的脸就垮了下来,啐了一口,低声咒骂:
“妈的,白挨一拳,还得装孙子!陈默,你给老子等着!”
陈默转身回屋,顺手关上门。
牛姨立刻紧张地问:
“贾东旭找你干啥?是不是借钱?”
陈默一愣:“没啊,就说担心我。”
牛姨拍着胸口,后怕地说:“没借就好!千万别借给他钱!一分都别借!”
“牛姨,这有说法?”
陈默好奇,是什么让牛姨如此警觉。
牛姨还没开口,旁边牛星月快人快语,带着鄙夷道:“默子哥你还不知道吧?贾东旭就是个烂赌鬼!听说在厂外跟人耍钱,输得裤子都快没了!前几个月还跑来跟我妈借钱,说什么发了工资就还钱。”
牛星月放下碗筷,继续说道:“我妈说家里实在没钱,他立马就翻脸,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,还骂骂咧咧的!后来才知道,他是赌输了被债主追债了!”
牛星月刚说完,牛姨就补充道:“默子,你可不能被他带坏了。这种人,沾都不能沾!”
陈默眼神锐利起来,嘴角勾起一丝冷笑:“哦?原来是个赌棍。”
四九城。
一个不知名的四合院内。
其中一个破败的家中,朱大勇攥着那三块皱巴巴的钱,看着病床上咳嗽的老娘。
“唉!”
他叹了口气,眼神在愧疚、后怕和一种被逼到绝路的狠厉之间挣扎。
易中海和贾东旭的嘴脸在他脑中反复闪现。
他猛地将钱拍在桌上,眼神变得坚毅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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