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盘熏鱼,到底还是被我吃了。
吃完,心里那股烦躁,也没消下去。
反而,更堵了。
裴昭那小子,临走前看我的那一眼,让我一晚上都没睡踏实。
那眼神,根本不像一个孩子。
倒像个,成了精的老狐狸。
我总觉得,有什么事要发生。
这种预感,在我穿越过来,每次要倒大霉之前,都会出现。
果然。
第二天,我刚就着新腌的酱萝卜,喝完一碗白粥。
承恩殿的门,就被人,从外面,一脚踹开了。
“砰”的一声巨响。
我手里的勺子,掉进了碗里,溅了我一脸粥。
门口,站着几个,穿着黑衣的侍卫。
不是宫里的禁军。
他们身上,带着一股,血腥味,和外面夜里的寒气。
为首的一个,单膝跪地,头埋得很低。
他的肩膀上,有一道,深可见骨的伤口,血,还在往外渗。
把门口的地毯,都染红了一块。
“殿下。”
他嘶哑着声音,冲着我身后喊。
我这才发现,裴昭不知什么时候,已经站在了我后面。
他就穿着一身素色的常服,头发,还有点乱。
像是,刚从床上起来,就直接过来了。
“人呢?”
裴昭的声音,很冷,没有一点,刚睡醒的迷糊。
“抓到了。”
那个侍卫,从怀里,掏出一个,用布包着的东西,高高举起。
“他想烧了账本,被我们,堵在了钱庄的暗室里。”
“负隅顽抗,兄弟们,伤了几个。”
“人,已经押在外面了。”
我听着他们的对话,一个字都不想懂。
什么账本,什么钱庄。
我只闻到,那股血腥味,盖过了我酱萝卜的香味。
我的早饭,又毁了。
裴昭,没再说话。
他上前,接过那个布包,打开。
他看了一眼,然后,转身,递到了我面前。
“娘娘,您看。”
我看了一眼。
是一块,黑乎乎的,不知道什么材质的牌子。
上面,刻着一只鸟。
造型,很凶。
翅膀张开,爪子,像钩子。
“四海通钱庄的账房,身上搜出来的。”
裴昭的声音,很平静。
“昨晚,儿臣跟您提过。”
“一个奴才,想在御膳房,神不知鬼不觉地换掉一条鱼,背后,要是没人撑腰,没人给钱,是不可能的。”
“儿臣顺着春禾那条线,查到了她弟弟。”
“她弟弟,前些天,在京城最大的赌场,输了一大笔钱。”
“债主,就是四海通钱庄。”
我看着他。
我有点,跟不上他的思路。
换鱼,宫女,弟弟,赌场,钱庄。
这都什么跟什么。
太复杂了。
我只想,安安静-静地,吃完我的早饭。
“这鸟,画得真丑。”
我憋了半天,说了句实话。
“看着,就不好吃,一点肉都没有。”
我话音刚落。
跪在地上的那个侍卫,身子,明显抖了一下。
裴昭的眼睛,却亮了。
他低头,又看了一眼手里的牌子,然后,抬头看我。
眼神里,是那种,我熟悉的,恍然大悟的光芒。
“娘娘说的是。”
“这,不是普通的鸟。”
“是鹰。”
他用手指,摩挲着那个“鹰”字的徽记。
“一只,瘦骨嶙嶙,却,凶狠无比的鹰。”
“它在告诉我们,它的主人,看似,没什么实力,其实,早就饿疯了,随时,准备扑上来,咬断猎物的喉咙。”
我张了张嘴。
我没想那么多。
我就是觉得,这鸟,瘦。
裴昭,却像是,得到了什么,天大的启示。
他死死盯着那块牌子。
突然,他的瞳孔,猛地一缩。
“这只鹰……”
他喃喃自语。
“这只鹰,我见过。”
他的声音,不大。
但,每一个字,都像一块冰,砸在地上。
我心里,那股不祥的预感,瞬间,膨胀到了极点。
“在哪儿?”
我下意识地问。
“东宫。”
裴昭抬起头,一字一句地说。
“太子哥哥身边,一个侍卫的刀柄上。”
“刻的,就是这只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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