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京城的封禁不同以往,风声颇紧,只能先让青竹和赫迦在外面待一段时间,总归品香楼和落星阁在外面也有分店,不愁吃穿。
而且两人的容貌已经被她用第二技能遮掩住,绝不会留下马脚。
阁里的那个青竹也是从庄子上找来的暗卫易容出来的,当初在离开皇宫之前她有意派青竹去买画本子,其实是想调查一下秦若烟的背后到底有没有旁人的扶持,她最早抄写经书的时间也是刚入京,身无分文,即便有长孙情护着,也不足以让造纸铺专门为她造出一种纸,且不说这份心思,就说这成本,这巧思,怎么会是随随便便的事情。其实更深层次的原因是,借此机会让青竹和选定的暗卫互换身份,让她悄悄出京,带人把赫迦救回来。
原想着这么多次的易容,耗费有些大,但为求稳妥,苍染还是选择动用第二技能,毕竟假死替身极容易被识破,一旦被长孙情的人察觉,到时长孙情绝对会找南疆对峙,到时一露馅儿可就不好了。
算算时间,长孙情应该已经派人去乌州验尸。这样也好,既遂了赫柒的心,又能打消长孙情的疑虑,最后结果对于苍染来说,还是很满意的,用一个暗卫换来一个赫迦,很值!
若是此战大景占于上风,打得南疆节节败退,待日后赫迦回国,或许还有那么一丝竞争皇位的可能,于她而言,日后的收益远远大于投资!
嗯......
胡继成虽然官职不如姜忠于,但也是个将才。相比于陈望、陆不臣一流,他不为所动;相比于姜忠于、张万良之流,他乏善可陈。
不知怎么的,苍染联想到了‘中庸’之道,思虑少许,还是决定待风波过去,叫人打听。
此次恰逢春闱刚过,长孙情指派宋尽欢和姜祈年为左右副将,又命胡继成为主帅,想来是有意栽培宋尽欢,同姜家相比,宋尽欢要想闯出自己的天地,只能拿人头说话,这是最直接、也是最迅速的方法。
除此之外,长孙情还任命驻守在乌州边境的凌戈为副帅,听从主帅调遣,从旁协助,十万大军直逼南疆,还有西北军区在侧,也不知道赫柒还笑不笑得出来。
与此同时——北国皇宫
提前回国的贺奚瑾,自回到鸣月城后再也没有踏出自己的宫殿,瑾德殿的大门紧紧闭着,如同千秋阁一般。白色的墙面,神圣而又高洁,中央的大殿被五根柱子托起,金木水火土各主一根,金色由蜿蜒的蛇身盘旋而成,鳞片生光;木由北国象征性的国花,向日葵构成,巨大的花朵朝阳而生,枝叶伸展,生机蓬勃,一如北国多年来的生存意志;水由蓝色宝石镶嵌而成,深蓝色的宝石构成无边的大海,危险而又迷人,浅蓝色以及白色的宝石镶嵌成一条鲸鱼的形状,但又不与鲸鱼有所差异,海洋的象征;火是由火焰燃起,燃烧产生的物质,上升为天,下沉为地,天地间只有熊熊烈火生生不息;土是一名女性的形象,背影模糊而又真切,身上的装饰,是北国宗教里的特殊物品,只有北国的母亲才可以佩戴,寓意着大地。
即便是北国皇帝也没有权利佩戴全部饰品,贺奚瑾虽然是一介平民,但她却拥有仙力,这对于北国的子民而言,是大地母亲派来的使者,或者是大地母亲的女儿,所以贺奚瑾在北国的声誉极高,其宫殿破格使用了北国独有的矿石,而且数量颇多,多亏了北国宗教的盛行。
追根溯源,北国实行君权与教权结合的帝制,多年来一直如此。
殿外虽然奢华,但殿内却简约至极,共分三层,犹如洋葱一般,一层一层,虽然只有一层,穹顶却高高拉起,给人一种接近天空的错觉。
北国对于自然的态度几近崇敬,极尽虔诚,鸣月城的宫殿虽然繁华,但所采用的宝石确实产量极大,足有数十座山之多,北国对于这方面的垄断以及管控极其严格,除皇室以及极大有功之人之外不得使用,大多用于与他国的物产交换,此物对于西域而言极其热销,每次西域之人派遣大规模人马前来进攻或者交换时,总会给北国带来极大的收益。
此时,一辆马车缓缓停在瑾德殿大门处,三匹白马,毛色顺滑飘逸,四蹄笔直,身躯优美,是难得的好马,马车四角装有宝石流苏,车顶镶有一颗硕大的蓝松石,通体泛着蓝蓝荧光,价值不菲。
驾车的马夫熟练地停下马车,回头看向车帘,目光低垂恭敬,“ 殿下,瑾德殿到了。”
一声低沉的声音从马车内传来,带着野性和磁力,是一种很独特的嗓音,一直修长有力的手拨开车帘后,一道高大孔武的身躯展现在眼前,银色的劲装包裹着健硕的身躯,六爪蛟龙的纹样在衣袍上栩栩如生,一头长发被发冠束在头顶,鬓角的发丝编成几股鱼骨辫,缠在发冠上,其中交杂着一束束用狼毛和宝石编纂成的发饰,精致又带着高贵和不羁,即便如此,也没能盖住他优越的骨相,白皙的皮肤上,长有一对剑眉,深邃的眉骨下,银色的眸子熠熠生光,流动着不一样的光辉,叫人心醉。
这双眸子,是北国皇室血脉的象征,因为北国人认为银色,是纯洁与力量的象征,代表着雪,洗涤一切;代表着银狼,所向披靡。
并非所有的皇室子女都具有银色瞳孔,因为数代的血脉传承早已使得银色瞳孔的遗传几率逐步削减,毫不夸张地说,一旦有人具备,将在下一任的皇位争夺中占据更大的优势。
而此届,只有贺奚麟与另外两人拥有这银色瞳孔,恰巧在皇位争夺的最后阶段,此三人各划分为三大阵营,其余皇子择主而事,争斗激烈,手段尽出。
在此种情况下,贺奚麟不知道踩了多少尸骨,躲过多少算计,才结结实实地坐上了太子之位。
此时,贺奚麟刚从皇宫出来,如今他身为太子,已负监国之责,政务自是比之以往更为繁重。贺奚瑜恰巧坐在殿中修建着花枝,刚听见仆人通报,贺奚麟的身影便踏进来,见他如此不顾规矩,贺奚瑜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,也懒得起身行礼,语气冰冷,“ 太子殿下当真是如入无人之境,如此踏进瑾德殿的殿门,也不怕传出什么闲话,被你的那两个兄弟听了去。”
贺奚麟大步走向她对侧,跨腿一坐,动作间毫无收敛与尊敬,“ 你的瑾德殿都是本王的人,若是真的传出了什么闲话,本王怕是已经不在鸣月城了。”
话落,殿内的仆人齐齐跪了一地,恭声道,“ 奴婢不敢!”
贺奚麟没有理会,只是定定地看着贺奚瑜,随后抬了抬手,贺奚瑜余光瞥见殿内的仆人应声起身,脸色僵硬了少许,这并没有逃过贺奚麟的眼睛。
“ 还以为殿下刚当上太子,会忙得很,现在看来,殿下还有闲情来消遣我,是闲得很了。”
贺奚麟看着她摆弄的盆景,眼里带着些许的欣赏和探究,“ 哪里是我闲,明明是本王怕你太闲,这才来给你找点事做。”
贺奚瑜眉头紧了三分。心里愈发摸不透眼前这个人的心思,即便是她,有时和他交谈也会产生难以克制的慌张,此人心机之深,招数之狠辣,简直是生平仅见,叫人头疼得紧。
久而久之,贺奚瑜便也懒得和他斗智斗勇。
“ 有话直说。”
“ 去天谌一趟。”
“ 为何?”
“ 你不是说天谌那个神子是假的吗?把天谌的防护图偷过来。”
如此直截了当,如此雷厉风行,如此的出人意料,贺奚瑜突然觉得手里修建的这株花有些碍眼。
“ 派出来的那个是假的,不代表天谌没有真的。”
“ 本王知道,所以这不是派你去看看?”
“ ......你想攻打天谌?”
“ 打不起,看看再说。”
“ 如果被人发现,你怎么解释?”
“ 你就说,你是来结盟的。”
说时,贺奚麟从怀里掏出一封圣旨,推到贺奚瑜手边。
贺奚瑜看着明晃晃的圣旨滚落在桌面上,逐渐展开,露出里面的玉玺印章,脸上的冷淡几乎要维持不住。
真是疯子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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