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大夏皇宫之中,气氛却不像外面那样喧闹,反而如同寒冬般凛冽,令人心惊。
“永宁县遇袭,疑似汉军所为?”
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“你们说说,这是怎么一回事?”
皇帝夏侯玄怒火冲天,情绪极为激动。
被皇上斥责的重臣中,包括丞相、大将军以及六部尚书等人。
“陛下,此事颇有蹊跷,会不会是山贼流寇一类?”丞相温体仁出列,从容不迫地说道。
“山贼?”
武士彟闻言,不由冷笑。
他随即说道:“丞相,哪来的山贼能有这等本事?”
“那么大将军有何高见?”温体仁依旧平静,语气未变。
武士彟冷哼一声,缓缓说道:“永宁县本身就有两千披甲士兵,押送粮草的官兵数量也不会少,至少五百甚至上千。眼下正值非常时期,人数只会更多。”
稍作停顿后,武士彟又补充道:“如此说来,哪一路山贼能有这般实力?”
什么样的山贼能强到这种地步?
更何况,这里是洛阳,哪来的山贼胆敢在此生事?
武士彟不认为这是山贼所为,极可能就是汉军,否则根本解释不通。
“大将军,照你这么说,那就是汉军了?”御史大夫林馆文出列,拱手问道。
武士彟长叹一声,缓缓答道:“除了汉军,别无他人。”
“但汉军此刻不是应该接管徐州吗?怎么会出现在洛阳附近?”周建德此时提出质疑,这也正是众人不解之处。
如今徐州已无设防,苏牧不忙着派兵接管徐州,反而来到洛阳?
虽然永宁县上报称敌军兵力不多,大约三千人左右。
但三千人……
此时,太子夏侯英忽然醒悟,试探性地说道:“父皇,那所谓的黑色骑兵,会不会就是逆贼麾下的甲骑具装?”
“太子殿下所言有理,不是没有可能!”袁可立随即出列,对太子的判断表示赞同。
“如果真是甲骑具装,那这……”夏侯玄面色阴沉,已感到形势不妙。
“陛下,臣以为未必是甲骑具装所致,眼下最要紧的是先弄清实情,另外永宁县作为粮草转运枢纽,是否还……”
张中见此情形,连忙上前进言。
“不必多言。如今局势已然明朗,那座粮仓必然已毁,无法继续运粮,存粮只怕也已尽数损失。”
夏侯玄不用多想便知,永宁县受损严重,当地粮草必是焚毁殆尽,无需再议。
周建德随即出列启奏:“陛下,臣以为情况未必如此糟糕。即便永宁县粮草有失,影响也有限,毕竟我们并非仅有一条粮道。”
影响自然存在。
但要说影响巨大?
至少在周建德看来,影响并不算严重。
粮运路线不止一条,他认为当前首要任务是查明实情,同时加强防备。
既然洛阳周边出现了不明军队,难道不该彻底清查吗?
“周尚书,你竟觉得此事影响不大?”袁可立按捺不住,当即出列发言,明显不满周建德的态度。
周建德神色从容,不疾不徐地回应:“袁尚书,我理解你关心钱粮事宜,但损失既已造成,如今是否该先追查真相?至少要把这支军队找出来,不是吗?”
夏侯玄望着底下争执的群臣,冷声问道:“若证实是汉军所为,诸位又当如何?”
若是汉军,你们能如何应对?
敌军都已逼近洛阳,你们竟还毫无察觉?
念及此,夏侯玄看向李长卿,质问道:“李长卿,武德司便是这般办事的?”
“陛下,此事……”
李长卿不敢怠慢,当即跪伏在地。
可该如何回答?
说实话,实在难以回应!
李长卿思来想去,倍感头疼。
武士彟见势,心知该有所行动。如今洛阳周边危机四伏,不知潜伏着何等敌人,确有必要展开调查。
“陛下,臣以为当前要务是彻底清查,以免……”
正当武士彟准备详陈意见时,门外又有一名宦官匆忙入内。
“陛下,又有紧急军报!”
紧急军报?
又来了?
夏侯玄脸色一变,不祥预感涌上心头。
但他强自镇定,沉声道:“讲。”
小宦 ** 战兢兢地禀报:“陛下,宜阳县急报,发现敌军踪迹,扬州前来勤王的六千兵马……全军覆没!”
夏侯玄向后一仰,只觉天旋地转。
金喜顿觉情况不妙,快步上前查看,“陛下,您……”
太子、皇子与群臣见状,也都慌了。
谁都知道,陛下的身体一向欠安。
“朕没事。”
夏侯玄摆了摆手,强压下不适,故作平静道:“不必过度担忧。”
他稍作停顿,缓了口气,才继续开口:“宜阳县六千勤王兵马竟被全歼,可见对方绝非寻常军队。如此看来,必是汉军无疑。”
他叹了口气,语气低沉:“玄甲军……甲骑具装,应当就是他们了。”
事实摆在眼前,毋庸置疑。
温体仁低声进言:“陛下,汉军未取徐州,反而出现在洛阳周边,是否……”
“孤早就提醒过,是你们太疏忽了。”夏侯玄摆了摆手,神情疲惫,“如此看来,老七遇刺一事,恐怕也是锦衣卫所为,不过嫁祸栽赃罢了。”
提及此事,众人神色各异,尤以太子夏侯英与景王夏侯琰面色最为复杂。
“陛下英明!”群臣齐声恭维。
即便皇帝曾借此清算朝堂,但只要未伤及根本,众人便乐得附和。
“朕不英明,是敌人太过狡诈。”夏侯玄无力地说道,“他们将我们耍得团团转,如今又以玄甲军为先锋,在洛阳周边袭扰震慑。勤王兵马尚未到齐,经此一乱,更是难以集结,是不是?”
周建中壮着胆子提议:“陛下,若局势不利,或可考虑预留退路……”
“放肆!”夏侯玄猛拍御案,怒喝道,“周建德,你活腻了不成?”
“陛下明鉴,臣全是为大夏将来着想,绝无私心啊!”周建德慌忙跪地求饶,颤声辩解。
他心中暗想:这不正是为了大夏的将来吗?
可……我真有信心吗?
没有的,完全没有。
周建德并不认为自己有私心,他觉得自己全是为了大夏的未来着想,怎么皇帝却这般生气?
“闭嘴,还为了大夏?”
“你哪是为了大夏?分明就是为你自己,简直厚颜无耻!周家怎么出了你这样的东西?”
夏侯玄拍着桌子,继续痛骂周建德。
“陛下,臣冤枉啊!”
周建德不顾一切地哀嚎着。
“陛下,周尚书应当没有别的意思,确实是为大夏未来考虑。臣建议,不如请陛下与太子先行撤离,以防万一。”
武士彟站出来为周建德说话,同时提出建议。
“笑话,朕需要逃吗?”
夏侯玄断然拒绝。
如果真走了,大夏的颜面就荡然无存。无论如何,他绝不能走。
不过,太子是不是……
想到这里,夏侯玄脸色沉了下来,思考是否该让太子先离开。
不,不行。太子一旦离京,会不会被人利用?
万一他成了某些人的傀儡,大夏岂不面临分裂?
如今尚未开战,洛阳还有十二卫禁军与勤王兵马,不能急着撤离。
夏侯玄略作思索,决定不可如此。
“陛下,这不是逃跑,是战略撤离,为大局考虑。”武士彟不知夏侯玄所想,仍严肃解释。
“什么大局!朕与洛阳共存亡,绝不离开,否则必为天下人耻笑。”夏侯玄铁了心不走,干脆撂下狠话。
逃?
他绝不能逃。
他誓与洛阳同存亡。
“陛下,那是否让太子殿下……”丞相温体仁见状,也出列发言。
太子见状,连忙上前表态。
“丞相,本宫虽是太子,也是大夏子民。父皇未离,儿臣岂能先走?本宫愿随父皇镇守洛阳,与洛阳共存亡。”
武士彟、温体仁等人仍再三恳求,希望皇帝能让太子离开洛阳。
“陛下,太子殿下孝心固然可嘉,然为国家大计着想,臣以为还是应让太子殿下撤离洛阳为上。”
夏侯玄见丞相与大将军皆持此论,心中顿生疑虑,只觉此事透着蹊跷。
“你们是何用意?太子自愿留守,你们反倒众口一词催他离去?”
“二位爱卿,究竟作何打算?”
夏侯玄面露不悦,眉宇间尽是猜疑。
“陛下明鉴,臣等实为社稷考虑。若洛阳有失,太子在外尚可继承大统……”
温体仁与武士彟连声喊冤,坚称绝无二心。
“是否冤枉,朕自有判断。”夏侯玄略作停顿,语气转缓,“太子愿留,朕心甚慰,这说明他确实长大了。”
提及太子夏侯英留守的决定,夏侯玄赞不绝口,而这恰恰加深了他的不满。
“太子殿下留守虽是美意,但陛下是否也该考虑万一……”武士彟硬着头皮再劝。
“住口!”夏侯玄厉声打断,“何来失败?堂堂大将军竟如此怯战?”
“陛下误会了,大将军意在未雨绸缪。凡事需做两手准备,让太子离京正是为此。”
见武士彟噤声,温体仁连忙帮腔,强调应有周全之策。
“够了!你们那点心思当朕不知?”夏侯玄冷笑,“急着让太子走,不就是想给自己留后路?”
若朕与太子不走,你们安敢独自逃离?
口口声声为国尽忠,实则盘算家族退路,真当朕看不透?
“陛下,臣等……”
饶是温体仁、武士彟这般老练,被当面揭穿也不禁赧然。
在座皆是明白人,岂会不懂皇帝弦外之音?
自然,有此心思者不在少数。
于是满堂寂然。
对群臣而言,若太子获准离京,便可顺势安排家眷。即便留守洛阳,亦无后顾之忧。
毕竟朝廷百官众多,即便苏牧得势,难道还能将满朝文武赶尽杀绝?
纵使他厌恶世家,又能如何?
真要得了天下,不还得靠他们吗?
所以对多数大臣来说,改朝换代这事没什么可多言的。真到了那一步、没得选的时候,先认了便是。
横竖苏牧就算攻破洛阳,也不代表大夏就此覆灭。无论是北方世家还是南方世家,都不会眼睁睁看着他坐大。
总而言之,世家怎样都不会输。
眼看殿内气氛不对,太子夏侯英主动站了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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