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后懿旨既下,如同吹响了最终决战的号角。陆昭再无顾忌,亲率玄枢阁精锐,直扑刘瑾在宫中的居所——永寿宫偏殿。
此时的永寿宫偏殿,早已风声鹤唳。刘瑾如困兽般,指挥着最后几名死忠太监和两名隐匿在此的幽冥道余孽,试图做最后的抵抗。殿门被符咒暂时封禁,内里邪气涌动。
“破!”陆昭并指如剑,一道璀璨雷光轰击在殿门之上,符咒应声而碎!玄枢阁修士如潮水般涌入。
殿内,刘瑾身穿紫色常服,面目狰狞,手持一柄淬毒匕首,厉声道:“陆昭!你敢动咱家?!咱家侍奉太后几十年……”
“冥顽不灵!”陆昭根本不与他废话,身形如电,避开那两名幽冥道余孽释放的黑气缠绕,直取刘瑾!沈青桐紧随其后,柳叶刀光如雪,瞬间封住那两名余孽的退路。
刘瑾虽有些粗浅功夫,但在陆昭面前无异于螳臂当车。不过三招两式,便被陆昭一掌震碎心脉,手中匕首哐当落地,他瞪大眼睛,难以置信地看着胸口,颓然倒地,气绝身亡。那两名幽冥道余孽也被沈青桐与玄枢阁修士迅速格杀。
战斗开始得突然,结束得也迅速。在绝对的力量和太后旨意面前,刘瑾及其党羽的负隅顽抗显得苍白无力。玄枢阁迅速控制了永寿宫偏殿,搜出了刘瑾与幽冥道往来的大量原始密信、以及他利用职权为圣教在宫中活动提供便利、甚至试图在饮食中对太后下蛊的未遂证据!
铁证如山,无可辩驳。太后闻报,既痛心又震怒,下旨将刘瑾戮尸示众,其家族成员尽数流放。宫中与刘瑾过往密切的太监、宫女也被彻底清洗一遍,司宫台与内侍省权力被重新划分,由太后亲自信任的老年宫人暂管,王公公也被勒令闭门思过,势力一落千丈。
以刘瑾府邸和百花阁为起点,一场席卷整个大唐的肃清行动迅速展开。
兵部、刑部、各地州县衙门全力配合天策府行动。依据查获的名单和线索,隐藏在各地的圣教窝点被接连捣毁,大量“逍遥散”和“血髓蛊”被查缴销毁。那位致仕的光禄大夫在家中畏罪自尽。安平郡王返京后,见大势已去,惊恐交加,上书自陈昏聩,请求削爵归乡。太后念其宗室身份,准其辞去所有虚职,保留郡王封号,责令其归家荣养,实则已被圈禁。
北庭方面,灵生与明心配合朝廷指令,对黑狼部残部发动了一次毁灭性打击,彻底铲除了其在草原的根基。那位被生擒的首席萨满虽死,但其随身物品和部分教徒的口供,也帮助朝廷理清了圣教与突厥部分部落勾结的脉络。朝廷以此向突厥王庭施加了巨大压力,迫使对方斩杀了几名与圣教往来密切的部落首领,并立誓严查境内圣教余孽,边境暂获安宁。
至此,盘踞大唐内外、兴风作浪许久的圣教(幽冥道)势力,其核心组织被连根拔起,主要头目或死或擒,遭受了毁灭性打击。虽仍有零星余孽潜逃,但已难成气候。
尘埃落定,论功行赏。
灵生正式被任命为朔方节度使,明心继任北庭大都护,兄弟二人成为帝国北疆最坚实的屏障,爵位皆有擢升。
郑远经此一役,威望达到顶峰,其风阁首辅地位无人可撼动,太后亦更加倚重。
秦啸岳总揽军事,权柄更固。
陆昭与沈青桐居功至伟,但二人淡泊名利,陆昭国师之位已极,沈青桐亦被特封为一品诰命夫人,天策府与玄枢阁权限得到进一步明确和扩大,成为直属于皇帝(太后)、独立于外朝的特殊机构。
赏功之余,更是罚过。漕运案、圣教案中涉及的大小官员,根据情节轻重,或罢黜,或流放,或处斩,朝廷吏治为之一清。
借此大势,郑远在风阁强力推行了一系列新政:
于吏部,完善考核擢升制度,强调实务能力与清廉品行,打破论资排辈。
于户部,改革漕运,建立更透明、高效的调度体系,并开始着手清查天下田亩,为后续税制改革铺垫。
于工部,兴修水利,改进农具,鼓励工匠创新。
于兵部,在秦啸岳主持下,进一步优化边防部署,汰弱留强,提升军士待遇。
于礼部,整顿科举,打击朋党,倡导务实文风。
一套组合拳下来,整个大唐王朝仿佛经历了一场洗礼,虽然仍有积弊,但政治清明,效率提升,军力强盛,呈现出一派中兴气象。
这一日,陆昭与沈青桐于天策府静室中,整理着从各地收缴来的圣教遗物。大部分东西都已销毁,唯有一些涉及古老传说、星象卜筮的典籍和几件造型奇特、非金非玉、刻满未知符文的小件器物,被陆昭留了下来研究。
“昭,你看这个。”沈青桐拿起一块巴掌大小、色泽暗沉、似玉非玉的圆形薄片,其上一面刻着模糊的星辰图案,另一面则是更加复杂难明的螺旋纹路,“此物是从刘瑾秘匣最底层发现的,与其他圣教之物风格迥异,其上毫无邪气,反而……有种苍茫古老之感。”
陆昭接过,指尖注入一丝灵力,那薄片竟微微震动,表面的星辰图案仿佛活了过来,缓缓流转,散发出微弱的毫光!与此同时,他脑海中那自穿越以来便存在的、关于那场实验室爆炸和青铜镜的记忆碎片,似乎被隐隐触动。
“此物……不凡。”陆昭神色凝重,“圣教虽灭,但此物来历,恐怕比圣教本身更加古老和神秘。还有那‘幽冥道’所称的‘圣主’、‘无生老母’,究竟是何等存在?是真有其神,还是……另一种我们尚未理解的力量?”
沈青桐也感应到那薄片的不寻常,蹙眉道:“莫非,圣教也不过是某个更庞大阴影下的卒子?”
就在这时,一名玄枢阁修士在外禀报:“国师,夫人,北庭明心将军有加急密报送达!”
陆昭收起那奇异薄片,与沈青桐对视一眼,皆看到对方眼中的一丝凝重。边境刚平,又有何事?
拆开密信,明心的字迹带着急切:“父母大人容禀,近日巡边,于漠北深处发现奇异天象,有流星坠于狼居胥山方向,异光持续数夜不散。派斥候往探,回报称坠星之地出现巨大深坑,坑内岩石呈现琉璃化,且有……异常能量残留,与我等内力、乃至父亲所述灵力皆不相同。坑壁发现与此前圣教符文截然不同之陌生刻痕,已拓印,随信附上。此事诡异,未敢声张,特密报父母定夺。”
随信附上的拓印图案,线条简洁而充满几何美感,与圣教扭曲诡异的风格大相径庭,更与那圆形薄片上的螺旋纹路有几分神似!
陆昭与沈青桐看着那拓印图案和明心的描述,心中同时升起一个念头:圣教的覆灭,或许并非结束,而是揭开了这个世界更深层秘密的一角。一场全新的、未知的冒险,似乎正悄然拉开序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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